范氏听了脸沉了下来:“您原是母亲身边的人,自吴妈妈去了之后,一直劳烦您照顾,您也算是我半个乳嬷嬷。我嫁过来时候母亲亲自点了您陪房,我事事敬重您,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姑娘是大少爷嫡亲的妹妹,来之前,老爷又亲自让我给她安排去处,可见在纪府这三姑娘的地位!这样的人,岂是你想拿捏就拿捏的?这里不是范家,三姑娘也不是我那些个庶出的妹妹,若是你做了不体面的事情,丢了范家的脸面,莫说是我,想来父亲、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你!”
想到白天因为赵妈妈的示意,自己紧张过度导致在小姑子面前失了面子,范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番话直说的赵妈妈冷汗连连,她受范夫人所托来监视范氏,可是范氏却没有什么能让她拿捏的地方。她的女儿是范氏的陪房,由范夫人自己点的。可是到了如今,范氏也没有让她女儿服侍大少爷的意思,她怎能不着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挑拨范氏夫妻感情,好让她女儿有机可乘,没想到范氏竟然这么精明。
“赵妈妈”,范氏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你好歹是我的陪房,我断不会委屈了你。落梅如今也是我屋里的大丫头,我自会给她挑一个好人家,绝不会亏待了她。你们一家都是我的陪房,在官府那里可是备了案的,若是你做出背主的事来,我就发卖了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想来娘家嫡母也不好过问出嫁的女儿怎么处理她的陪房,所以,赵妈妈你要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
“是、是、是,我自然明白我是大少奶奶的陪房,自然听大少奶奶的话。”赵妈妈头点如捣蒜,只觉得脊背上冷飕飕地。
见范氏面色比刚才好了许多,赵妈妈又凑上去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三姑娘面前,大奶奶还是谨慎些好!”
“此话怎讲?”
“大奶奶,您已经嫁过来七、八年了,可是到了现在,只生了两个姐儿,现在三姑娘在这里您自然是不怕。但是您想一想,三姑娘怎么好端端地到盛京来了?既然三姑娘来了,那太太岂不是也要来?之前没有在一起相处,离得远,也没有什么。可是若是太太到了盛京,您天天要去立规矩,若是太太觉得您没有生下男丁来为难您,您说这可怎么是好?”
范氏听了,不由低下头来,目露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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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西厢房共两间,一间作为纪洪的书房,一间作为纪洪的起居室。
现在纪洪在灯下看了妻子顾氏的来信,不由地一怔:原来竟然到说亲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对于信中所说的事情,纪洪觉得顾氏有些多虑了。瑾瑜还小,今年才十五,只有小门小户才急着嫁女儿呢!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也得等到十七八岁再嫁女儿!以女儿现在的年纪,再过两年也不迟。两年之后才十七,两年……纪洪蓦地一顿,后年就要大选……纪洪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他拿起紫檀木案牍上的书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他这才喊了一直伴在身边一个叫全保的小厮说道:“你今天夜里收拾一下,挑一匹健壮的快马,四更天就将马匹喂饱。明天一早就回南边去,将这封信交给大太太。到南边之后,跟太太一起回盛京来。要交代的事情,信里面我都说了,太太见了,自会到盛京来的。”
全保听了点点头,双手接过信,就下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天纪洪、纪慕远一大早就去当值。
用过早饭,纪瑾瑜就带着湘月将兰桂院收拾了一番,中午略休息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她来的时候轻装上路,只带了随身换洗的衣服跟基本常看的书,这书已经被翻了好几遍,实在是有些无聊了。
她身上懒懒地,又不想动针线,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正歪在西侧间临窗大炕上看着被高高地院墙框成四四方方地天空,就听见纪慕远笑着问道:“大妹,这天有什么好看的呢?”
纪瑾瑜正想着这庭院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