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彰当即皱起了眉头。

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斥责侍者僭越的话,一直话很少的孟扬开口了:“您真的要带他回去?”

华彰沉默片刻。

“嗯。”

“带他回去,要做什么?”

这时候那侍者终于后知后觉他今晚傍上的大金主和这俊朗司机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氛围:否则一个司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雇主问三问四?

他于是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

华彰眉头紧皱,喉间发出的声音莫名有些滞涩:“…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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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样的回答,孟扬终于有些压抑不住火气,也顾不上说话粗不粗鄙了,他得出结论似的:“你要和他做爱。”

那侍者被对方这冒犯十足的话惊的不行:这究竟是什么人啊,能直接对万赫地产二少说这种话,可看这他们的对话也不像是爱人。是情人吗?可作为一个情人他这样说话,就不怕华总真生起气来,自己弄丢饭碗吗?

更奇怪的是,那本来就面色冷峻的高贵男人却似乎并没有因这样直白而冒犯的话怒不可遏,只是声音里也带了些隐忍:“是。”

“那我呢?”华彰的承认一出,孟扬的追问就紧接上来,怎么听语气里都有种藏不住的痛苦:“是我不能满足您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那侍者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道果然。

“…孟扬。”华彰还记着李厉惯于‘宠坏’的那些说法,看孟扬的反应,这个方法起效了。这些天心里一直憋着的气终于还是让他说出了些言不由衷的话:“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你我约定好的。钱我没少给,但我认为我没有得到我应得的服务,至少最近是如此。说到底,你和他有什么不同吗?既然我能找你,自然也能找别人满足我的需要。”

他说的是气话,可听的人未必能知道。

那青年靠着车座椅的背影似乎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好半晌他才回过身开口:

“满足你?这种货色能吗?他的鸡巴甚至都没你的大吧?!”孟扬语气狠戾而凶猛,只是侧脸显现的表情也能看出某种野兽被激怒即将开始撕咬的危险意味,他甚至连平时习惯带的尊称都忘了,一下子把后座两人镇住了。

那男侍是敢怒不敢言,看孟扬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男人被完完全全激怒了,这时候冲撞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华彰却不同,尽管首先占据他身体的是恐惧,但他发现他仍在为孟扬这从未见过的模样感觉到一阵激荡心弦的兴奋和血液中难以抑制的冲动。

孟扬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情绪,但语气里酝酿的危险和震慑意味不减半分。

“我一个人就能满足您,”孟扬又用回了敬称,可话的内容却很不尊敬,他冷冷放出最后通牒:“十秒。让他滚下车,否则我就在这里当着他的面干您。”

“反正您也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

华彰面色一变,孟扬生起气来说一不二的气势让他明白他已经彻底置于下风,也来不及羞耻什么在男妓面前暴露他是在下面的那个了,那实在比起孟扬疯起来真的在人家会所门口做些什么让他社死的事情要小意思得多。他快速权衡利弊,开口对那个还在因为极具冲击力的反转而发懵的男侍下逐客令:“…你走吧。”

只是这点时间孟扬就不耐烦了,真的开始冷冰冰地倒数:“十、九、八…”

那男侍赖着没动,他面露难色,也跟着有些慌,但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这样放过如此大鱼就有些不甘:“可是…”

华彰自然知道他想要的东西,于是慌手慌脚地从衣袋里掏出钱包,迅速把夹层里所有的现金抽出来塞道他手里,甚至风度都没法好好保持,边推他边催促道:“快点!”

男侍拿了钱,还想着数一数,但最终只好掂了掂厚度,咬咬唇下了车。

孟扬的声音如同悬而未落的裁决,终于在那不相干的第三人身子完全撤离车子、把车门关上时停在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