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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气,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生闷气,容易摔东西关以辽她对小孩子很有耐心,但不会哄他,只坐在旁边静静看着,然后做笔记。

一五七反应比同龄的自闭症孩子快很多,试过几次没有效果,他不会再动手了,但愤怒无从发泄,只能对关以辽“怒目而视”。

而关以辽会引导他开口。

“我要光。”他说。

“我真的举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呗,就当是为了我。”见一五七有所进步,关以辽也放软了语气哄他,“而且你胳膊上淤青那么大一块,不疼吗?”

他应该是疼的,因为在关以辽问过之后,他竟然分心去看自己的胳膊。

“我害怕。”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怕什么?“关以辽试图理解他讲的话,“怕打针吗?”

见他没回答,为了不让气氛冷下来,她接着讲:“我也常打针的,前几天打了疫苗,打完就发烧,但我知道这是好事,等你好起来,就来找我,我带你去玩很多好玩的东西。”

一五七听她讲完,才去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我怕一直打针。”

“什么叫一直打针?”

“我病好了,还是会被抓回来一直打针,我身上会插满滞留针,嘴里被灌进去药。我就是一个装药的容器,最后死在铺了蓝色无纺布的病床上,体液都是废弃物,流出来的血能把床的支架烧穿。”

他说话声音还是又细又轻,像在念一段咒语。关以辽听着眉头皱起来:“现在有人这么对你吗?”

一五七摇头。

“之前呢?”

他又摇头,说:“我只是在讲故事。”

关以辽松了口气。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这是知名大学的正规项目,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事发生,还就在自己身边。

“但如果真的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他的身体甚至颤抖起来。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关以辽小时候也经常被鬼故事吓到,真觉得下一秒会有妖怪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把她带走,一想到要和爸爸妈妈分离就想流眼泪,“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有人要要给你打针,你就……干掉他。”

她是想说杀掉的,但又觉得在小孩子面前这样说不好。

“怎么干掉。”一五七说。

“就……呃。”这还真是为难,关以辽只好编故事,“他给你打针,你也给他打针嘛。”

“他不让呢?”

“那用点计谋。”关以辽说,“偷袭嘛,比如趁其不备什么的,他们总不能一直绑着你吧?”

一五七像是听入神了,那双在稚嫩的脸上过于浓墨重彩的眼睛意犹未尽地盯着她看。

关以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比如之前打针的时候,你就乖乖的顺从他们,等他们信任你了,就没那么多看守,就可以偷袭了嘛。如果是实验室的话,肯定有很多武器,不光是针管,可能还有刀什么的。如果是化学物质,那该怎么使用你会比我熟。”

“然后我就赢了?他们不会再追我把我抓回去吗?”他仿佛真将自己代入了这个故事的主角。

“你已经把他们干掉了嘛,干掉了就是……”

“就是死了?”

关以辽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就是死了。不论是坏人还是妖魔鬼怪,死了就不会追上来了。在他们伤害你之前你已经出手,把危险掐死在了襁褓中。”

不能再讲下去了,关以辽想,她快被一五七信以为真的神情弄得心虚了。

“好了,别害怕了。”她虚搂着一五七,拍了拍他的背,拥抱的时候,自己的侧脸和他的脸颊轻轻挨了一下,“我们看书吧,我给你打灯。”

“等一下,我记得你给我讲过案件的细节。”姜莱听得懵掉了,“一五七动手杀人前行为反常,先是通过挑衅和反抗被虐待致皮肉溃烂,然后行为又异常乖顺,第一个死掉的研究员是他从背后用重物击打头部偷袭,第二个是化学物品毒杀……”

姜莱讲着讲着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