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羽绒被,身后是恋人的怀抱,空气中?弥散着白麝香腥甜的味道,这本该是很适合睡觉的时候,但是江知意始终吊着一根弦。
他说:“我还有个?问题。”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为什么,变化的那?么突然?”
毫无征兆,毫无预备,突然到?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漂浮若空中?楼阁,而他踩在楼阁之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闻弦轻声道:“嗯,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他将双臂枕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在我开车离开的那?个?下午,我在车上要睡着了,然后我停在路边,在座椅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多长?”
闻弦笑了声:“很长,一辈子?那?么长。”
在外国语和?三十三中?门口,在那?场南城罕见的暴雨中?,他将江知意拽上了车,至此,命运走向了不同的分岔路口。
他们不曾误会,没有波折,他们像无数对情侣那?样,恋爱,结婚,蜜月,他们去雪山上滑雪,去邮轮上追海豚,他们的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从青葱校园一路携手?,走到?了白发?苍苍。
闻弦的叙述散乱而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想一段节奏明快的散文诗,等他终于结束,已?经过了很久。
江知意始终没出声,也没有打断,他背对着闻弦,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