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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慢。

小区铁栅栏的那边,一辆摩托车轰鸣飞过。

“姐姐。”

她吓了一跳,手机掉在草丛里,身后撞进一堵温热的墙。

她刚要挣扎——

“别动。”

男人双手从后面环住她,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诉说思念:“我很想你,很想。”

含烟不动了。其实她应该第一时间将他推开,骂他,让他滚,可她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站着,听着他的呼吸。

她可以恨所有人,唯独温屿,她不该恨。和他分开的这些年,抛却过往种种,她对他,皆是愧疚。

而温屿笃定了这一点,才敢在她身边得寸进尺,连顾余都被收买,成了他的同伙。

温屿嗅着她头发的香味,唇落在她耳后,含烟一惊,身体站得僵直。

她这才转过身。

燥热的夏夜,双目相视。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学校,他们穿着校服,他吃顾余的醋,含烟只好哄他,把少年抵在树边,调戏得他面红耳赤,那时他连接吻都是笨拙的。

“你怎么在这?”含烟觉得不会那么傻,一直在楼下守着。

温屿指着单元楼:“我搬家了,住你对面。”

含烟表情变了:“什么时候搬的?”

他说一周前。

“你监视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出门的时间。

温屿摇头,否认道:“没监视。”顿了顿,他又补充,“我只是往楼道里安了监控。”这样他才能了解她的作息时间,才能离她更近些,他觉得这不能叫监视。

含烟不欲和他争辩:“你别总像个变态一样。”

“姐姐,我已经改了。”他看着她,目光直白,“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别叫我姐姐。”

“好。”他改口很快,“含烟。”

“你变不变和我没关系。”含烟捡起手机,吹落上面的灰尘,“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用整天围着我转。”

“没有整天。”他偷换概念,“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

含烟转身要走,被他抓住了手,直接拉进了他的怀里。

“你不是说你会改吗?”含烟说,“我现在就不喜欢你抱着我。”

他问:“你要去哪?”

“超市。”

“哦。”温屿乖乖放了手,跟在她后面。

含烟看见他穷追不舍的影子,转过头:“能不能别跟着我?”

他真没再跟着,在超市门口等她。

含烟从货架拿了两个面包,一瓶酸奶,结账出来的时候,男人站在树下,宽肩窄腰,身形高挑,一件黑色短袖,让他穿出了几分色/情的味道。

“含烟。”

她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我买完了,走吧。”

回去时,他们依旧是一前一后。

“你怎么来临沂了?”

他说:“听同学说在临沂看见过你。”

“可我也不一定真的在这。”

“我知道。”那时他不知真假,只想碰碰运气,幸好,命运眷顾了他。能重逢,已是幸事。

含烟问他:“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说,开了一家公司,收入不错。

他高中时成绩就好,含烟并不意外。刚回到家,温屿又给他发了晚安,后面配了一个小猫睡觉的表情包,她依旧没回,心想不愧是老板,他真的很闲。

这一晚,含烟在数星星。

月底,她定了海岛的机票,她问顾余要不要同行,顾余以生意太忙拒绝了。

含烟还从未见过他专心致志投入工作的样子,再说了,他那个快要倒闭的麻将馆,在自己看,着实没有挽救的必要。

实在可疑。

她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坐的飞机,等办理完酒店入住手续之后,落地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海岛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