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那字贴递了过去。
而这时文菁菁却凑了过来,看见这字,捂住了嘴巴。
“阮妹妹,你的字迹,怎么连垂髫小儿都不如!”
谢易墨也看了过来,噗嗤一笑,旋即高傲地抬下巴,“字跟王八在爬一样,阮凝玉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要不给你报个童子班重新去学学琴棋书画吧!”
文菁菁此时又对谢凌道:“表哥,阮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妹妹年少家中遭了变故,才没有好好练字的,不能怪她……”
“何况阮妹妹因私奔闯了祸还没有从这件事走出来,心情低落,所以才写不好的。”
阮凝玉仿佛听不见二人说话似的,离谢凌越近些,待闻到屋里的柏子香,上回祠堂上那道手持藤条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又想起自己在地上是如何皮开肉绽的……
于是不由心性收敛了些,双手将字帖递上去后,她便在一旁垂手侍立。
谢凌翻开,看了一眼,便平淡地放下了。
“回去,重新写。”
说完,垂眼便去看谢易墨誊写的字帖。
原本祠堂的事就对他怨气冲天,这下阮凝玉真的忍不住了。
她抬眼,里头沉如水。
“我不同意。”
满室寂静无声。
谢易墨如见鬼了一样,震惊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居然敢顶撞谢凌质问他的决断?
她以为自己是谁?
书椅上的男人动作一停。
第37章 老古板的谢大人
谢凌手上还捏着带墨香的字帖,听到少女这娇媚的嗓音,指腹不由轻轻压住宣纸的一角,摩挲着停留了片刻,便又翻过了一页。
她的话于他来说仿佛是小孩痴儿说梦地想要挑战尊长的权威。
阮凝玉见到谢凌压根就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而是靠在官帽椅上,继续检查着谢易墨誊抄的女则。
文菁菁和谢易墨则被她顶撞男人给吓到了,一时都噤了声。
在这里,长兄就是天。
屋中只剩下男人手指翻动纸张的声音。
阮凝玉站立着,却没有退缩之意。
谢凌的书房以典雅简约为美,明窗净几,窗下摆放着上回阮凝玉在洛阳看到的一张名琴寒玉。
四柱书架摆放着古籍,墙上挂着字画,座屏也清雅,可男人的书案摆放着却是龙纹墨,八宝漆砚,红宝石白玉水盂,黑石山形笔架……
他比一些世家公子还要的极尽奢侈。
也是,毕竟谢氏是长安世家之首。
见谢凌压根就没有理会阮凝玉,文菁菁和谢易墨对望一眼,而后偷偷抿唇角。
原本以为阮凝玉顶撞男人不计较,只要她识趣点接下来安分,这事也就翻篇了。
谁曾想,阮凝玉这时的声音又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原本平静的湖面。
“我不同意重写。”
她目光坚定。
边上的表姐妹两人目瞪口呆。
阮凝玉不理会旁人如何想,又道:“我在海棠院里养身子,至今还没痊愈,又抱病誊写了女则女诫,如今表哥却要我重写,表妹实在体力精力都难以招架,还请表哥恕我不能答应!”
男人眉眼转眼便落了层乌色。
还不等官帽椅上的男人发话,谢易墨就被吓得双腿发软,阮凝玉不跪,她都想替她跪下了!
阮凝玉以为谢凌是家中其他兄长吗?他不是,他是谢凌!
男人博文约礼,又因崇古,古板到了几乎接近迂腐的地步,他虽宽和,却将礼制礼教看得比天还要的重。
谢凌这时放下了字帖,而后便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
谢易墨吓得想逃,是文菁菁扯住了她的袖子。
阮凝玉继续挺着脖子。
笑话,她先前当皇后多风光,三十多岁的谢凌她早已见识过了,后期那位权臣的眼神阴鸷又渊深,他只要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