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渊闻言拧起眉头,声音微冷:“莫要胡闹。”
三叔的寿宴,他若带孟氏前去,定要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嫣然神色一变,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恼的脸都红了:“侯爷也瞧不起我?”她咬牙说完,挣扎开周伯渊的怀抱,拢起被子抱在怀里就要下床。
周伯渊头疼的厉害,不想再惯着她,却在嫣然撩起帐子的那刻,他在大雪照白的屋子里看清她满脸的泪。
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不知为何就松了口:“爷答应你还不成。”
嫣然破涕为笑,忍着恶心夸周伯渊:“侯爷真好。”
周伯渊明知她作怪,还是被她夸的心情愉悦,他将她拽到身下,握着她冰冷的脚,无可奈何的叹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到了周家三老爷寿宴这天,周伯渊与宋君舒一早出发去贺寿,到了宴席快要开始的时候,嫣然才乘着一顶小轿从侧门进去,接着被抬进一处极僻静的小院里。
果然,只闻鼓乐不见人影……
嫣然就知道会这样。
看了眼周伯渊派来服侍她的两个婆子,嫣然呵呵一笑,没发脾气没闹事,只对丹青道:“丹青,你替我去转转。”
寿宴上宾客众多,到处都是丫鬟婆子,丹青出去并不显眼,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没有阻拦。
嫣然在院子里随意转了圈,就坐在火盆前听远处传来的戏声。
等到鼓乐声停,也有人给她送来一桌席面。
嫣然小酌两杯还没尽兴,就被两个婆子劝着坐进小轿提前回了侯府,等于出去一趟,只从一个小院挪到了另一个小院,一眼没瞧见外面的盛况。
晚上周伯渊来到小院,都做好了被她缠闹的准备,不想一进屋,竟听到她正哼着不再调上的曲子做针线活,瞧着十分欢快的模样。
他略带诧异,走过去笑道:“何事让你这般高兴?”
嫣然眼眸一转,很是狡黠俏皮:“某人不如意,我自然高兴。”
周伯渊嘴角的笑散去,沉声问:“夫人怎么了?”
嫣然没有回答,她勾着唇角扭过脸继续做针线。
她出去一趟什么人都没见,丹青不识路也只转了两刻钟就回来,宋君舒如何她怎么会知道,完全是胡诌罢了。
见周伯渊拧紧眉头,嫣然又阴阳怪气的哼一声:“我若说,侯爷定以为我攀诬她,我才不说。”
周伯渊疑心更重,知道嫣然执拗,他转身回去前院叫福禄去查。
嫣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开始一下下打鼓。
再完美的人,也会有好事者在背后叽叽喳喳,更何况如今身材丰润的宋君舒。
人多口杂,捕风捉影,三人成虎。
所有事只要细查,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端看周伯渊查出来的是什么了。
嫣然深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想若这一步没成功,她该怎么办。
十一月底,听完福禄的回禀,周伯渊脸色黑的能研墨。
他叫来丹青,沉着一张脸寒声道:“说。”
有婆子看着,孟氏没有出院门,唯一出去听到流言蜚语的只有丹青。
丹青跪在地上,按照嫣然教她的说:“奴婢听到几个小丫鬟在背后嚼舌根,说夫人过于雍容了些。奴婢听到了自然要告诉主子,其他的奴婢真不知道。”
能让孟氏开心的也只有这个了,周伯渊不疑有他,扬手让丹青出去。
等福禄领着丹青退出屋子,周伯渊眯起双眼,手指捏的佛珠咯吱咯吱作响。
福禄打听到的可不止这些。
什么侯府主母在人前强颜欢笑,周侯爷宠妾灭妻……
还有长舌妇私下编排。
说宋君舒肥胖无趣!
孟氏长的狐狸精一般,最会勾搭男人!
而他风流好色,最好细腰!
好似他满府都是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