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疑的对象。”或许顾无琢曾经查出端倪,但被他刻意忽视。

那时的自己,终究还是少年人,一夕之间失去亲人、失去未来,他实在过于害怕,害怕同行者一个个离开。

他取过腰间碧色长笛,十指覆上,一寸寸收紧,长指骨节分明。

一声笛音响起,仿若无形飞鸟,悠长地穿梭山林,回旋在树木之间。

高束黑发随风而动,如乌色云墨。蓝色长袍由风吹动,袖口鼓起,顾无琢玉白修长的双手持笛,指尖灵巧地谱出乐章。

唐书玉挥剑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扭头向上,在阵阵笛声中,眼中流露出惊骇之情:“你修的,是何术?”

“你怎么可能压制住……我。”

顾无琢手中动作微顿,唇瓣离开吹孔。

他的眼睛乌黑如玉,晶莹剔透,眼底的眸光却一寸寸暗沉,只剩一片冰冷:“师尊,弟子不明白。”

“且不论弟子已然油尽灯枯,没多少时日可活。弟子从最开始,就对掌门一职不感兴趣,师尊想要,开口便是。何必要剑走偏锋,行至一条不归路。”

数年前的一念之差,早就今日的悔之莫及。

若是早知父母尚在,且会被唐书玉寻到,不知过去的自己,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弑师埋骨。

话问出口,并不期待回复。顾无琢合上双目,不再说话。

伴着乐律,被劈开的轮椅上浮现星图,细细密密的光点串连成线。早已准备完成的杀阵,在笛声催动下化作长钩,自图案内显现,朝唐书玉穿刺而去。

顾无琢听到剑修的声音由怒变惊,最后饱含恐惧。

“你何时学的禁术?”

“这般法阵,你早就发现了?早就计划好的?”

“顾无琢……”

笛声空灵缥缈,穿过哗哗响动的枯枝,拂过常青松柏,顺山间尚未冻结的溪流汩汩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