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少年极其无辜地眨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变得乖巧而听话,藏住一丝狡黠灵动的光,望向她的神情像是温顺的小狗。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仰着面说。
云渺不想搭理他了。她抓了几枚银针,分别扎进他的几处穴位,把他锁在地板上不得动弹,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往外走。
大约是担心她真的生气了,谢止渊也不反抗,躺在木地板上张开手,任凭她把自己锁在这里。银针扎进他的身体里时,他的眼睫微微颤一下,偏开头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
云渺走了几步,回过头,又抓了件衣桁上的干净外袍,扔到他身上盖住他的胸口,也许是怕他着凉了发烧生病。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也不眨一下地望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阿渺。”躺在地板上的少年轻声喊。
云渺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停在门口。
“没什么。”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只是想多看你一眼。”
“也许是因为......”
他轻声说,垂下眸,扯了下嘴角,像是自嘲,“我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看一眼就少一眼了。”躺在地板上的少年轻声说完,闭上眼,安静下来。
房间里不再有动静了。站在门口的女孩低着头,咬了下唇,没回头,迈步往外面走去。
然而许久后,突然有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你以后晚上可以过来睡觉。”
躺在地板上的少年微怔了下,抬起眸,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他无声地勾起了嘴角,眼底掠过一抹狡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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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宫城里。
几瓣落花被碾碎在泥土里,一袭深紫色蟒袍的老宦官踩过弯绕的小路,来到淑妃的柔仪殿前,缓缓推开了一扇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