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盼鱼写给他的信了。
因为这一封信几经辗转,他过了大半年才收到,他本来想写信回国的,只是那时候他正在接受治疗,而且想要写信回来并不容易,所以一直就拖到现在。
宋玉泽在字里行间倒是表现出了一些欢喜和小心翼翼,让江盼鱼产生了些许的怜惜之意。
她不知道宋玉泽在遇见她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落下心理创伤这样的毛病。
但是看他照片上的着装,以及之前就能够安排的出国接受治疗,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身份来历并不简单,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出身,恐怕从小到大都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但面对她这样的一个外人时,却露出了一种小心翼翼的依赖之感。
江盼鱼不懂心理学,也不知道心理创伤的形成和疗愈的方式。
但是如果一个人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都表现得更加有安全感的时候,那他的生活的环境一定是豺狼虎豹环绕的。
优渥的生活不代表没有危险,为钱财铤而走险的人比比皆是,或许这就是宋玉泽患病的原因。
江盼鱼大致猜到了原因,但她也对此无能为力,她帮不了宋玉泽,最多就能只能给他一些精神上的安慰,或许会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读完信之后,江盼鱼认真想了想,还是给宋玉泽写了一封信,信里,江盼鱼鼓励他,要努力治好自己的病,让那些伤害他的人,得不偿失,事与愿违,才是对仇人最大的报复。
之后,江盼鱼就将信寄了出去,地址还是之前宋玉泽留给她的老地址,至于这封信能不能到宋玉泽的手里,她也不知道,这事她也管不了太多了。
这年一过,距离开学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
江盼鱼接到了谭雁露的电话后,就跑去火车站接人了,却她在火车站里竟然遇到了同样的接人的连修然,几年不见她的变化可真是不小。
到连山村的时候,连修然就是个翩翩美少年,尽管要下地劳作,还是掩盖不了他身上特有的书生气。
而现在,在江盼鱼眼里,此时的连修然就像是一只骚包的孔雀,大冬天的竟然穿着一身中山服,搭着一条长围巾,脚上的皮鞋擦的瓦光锃亮的,头发也梳了起来,看起来精气神十足,你还真别说,还真有股威风凛凛,走路带风的那种劲头。
但问题是这样真的不冷吗?
江盼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大衣和厚重的大棉靴,又瞅了瞅连修然略有些单薄的中山服。
江盼鱼倒是笃定,修然堂一定是来接谭雁露,谭雁露既然给她打了电话,那就是不想去麻烦连修然,虽然说这两个人这两年通信很频繁,谭雁露对连修然或多或少也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但谭雁露更多的还是想要以事业为重,估计要等到她有一些成就了,才愿意跟连修然谈未来人生的事情。
所以说连修然还有得等呢,不过这家伙倒是拼命,为了追到心上人,这么冷的天气,就穿这么点衣服就出来了,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