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妈妈在一处草地附近散着步,从这儿能望见大门口的喷泉和青翠连绵的远山,空气也变得新鲜多了。
于妈妈和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关于美霖小时候的事,又哭哭啼啼地哀叹美霖遭遇的不幸,怒骂惨死在宾馆的流浪汉。
她的眼睛和眼周一片绯红,就像搽了胭脂似的。她无限悔恨地说:“那天我怎么就没有阻止她出去呢,如果她没有出门,就不会遭遇那种事情了啊……”
我马上接话道:
“于妈妈,你别自责了,谁又能想得到呢……我那天在福利院一整天都无所事事的,我也没想到缠着美霖带我一起去啊。再说了,那天除了我们小孩,你们大人们也都有事,忙得很,哪里顾得上我们呀?”
“唉,你说的也对,谁又能想到那里去呢,人要是能未卜先知那不就成神仙了吗?”
“是啊,那天你忙着做家务,梁爸爸和文瀚哥又都忙着上班……”
“他们也忙……怪不得谁的……可能都是命吧……”
才不是命!我在心里愤怒地抗议道,表面还是一副平静悲伤的模样。
于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你们梁爸爸当时就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工地上,要是当时他刚好看到了美霖那该多好啊……”
我瞪大眼睛,一阵蛇咬般的电流迅疾地剔过我的背脊。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但声音还是有些微微地哆嗦:“在……哪里?”
“兴华小学吧,教学楼改建项目,那段时间他都在忙那个工程,很辛苦的。你文瀚哥当时也和他一起,说是修手机不挣钱,想跟着梁爸爸干。”
我默默地听着,拉着她的手又走了一会儿后,就回到大厅里去了。他们已经在那儿等我们了,梁爸爸手里捧着一个金属盒子,脸上露出悲戚的表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世界上最悲伤却无能为力的事。
两天后,我和星佑一起来到了兴华小学,沿着学校外墙绕了一圈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操场某个角落与万福宾馆的后窗间只隔了一条细长的小巷。
保安是一个长得像弥勒佛的光头大叔,这样面相的人一般脾气都不错,于是我向他撒娇说想进去看看母校,他笑着让我们不要久留,我握着他的手连连道谢,轻轻松松便与星佑进入了校园。
我们就站在能够看见万福宾馆后窗的操场一角。
阳光还未普照,知了已经开始喧嚣起来。
我淡淡说道:“当时梁爸爸和文瀚哥就在这个学校施工。”
“你真的怀疑是他们俩?”
“除了他们俩,我想不到别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看见了美霖和祝涛在酒店里面,然后就冲进去,结果发生争执就杀了人?”
“没错。”
“那他们在哪里看见的?美霖和祝涛是分开进的宾馆,他们完全可以在美霖进宾馆的时候就阻止她啊。”
我抬头仰望着万福宾馆,指着其中的一扇房间说:“我认为梁爸爸和文瀚哥是看到了他们在宾馆的房间里面。”
“怎么看见的?美霖总不会在那种地方还会从探出窗户故意让别人看到她吧?”
“如果是她想让外面的林清风知道她的位置,这也并非不可能。”
星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你忘了。林清风当时也在宾馆里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梁爸爸和文瀚哥当时在很高的地方看到了宾馆房间里的美霖。”
星佑反驳道:“这里是操场,哪有什么高层建筑?最高的就是那座云梯,根本看不到房间里面。唯一可能的就是教学楼,但是距离这儿也太远了,除非他们一直拿着望远镜四处打量,否则不可能看得见美霖。”
我一时也没有头绪,无奈地叹了口气,绕着操场走了起来。
围墙很新,看起来像是新修没多久。难道梁爸爸和文瀚哥当时有一个人坐在围墙上,然后看到了美霖?不对,高度仍然不够。
周围还有一个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