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耐?
为什么?
陶顺安曾经也是如此认为,所以她将自己的纯真、善良、道德一层层剥离撕扯下来,血淋淋的,一次又一次背叛八年前的自己。
可得来的又是什么呢?
她无比茫然,生出极度的恐惧来,仿佛婴儿被迫离开羊水一般。她好像做错了,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很快,那道政令正式落下,她无法抑制躁动的喜悦,奔向那栋老破小,敲开门想告诉嫂子她们一家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然而门开后,嫂子吊在屋里,双眼瞪得老大,舌头长长耷拉着,死不瞑目瞪着她。
“安安,怎么了?”
突然,母亲苍老的声音传来。
陶顺安鼻尖一酸,缓缓摇头,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宽大粗糙,生有厚厚的老茧,手指粗大,可又是那么温暖。
她没有再去看宋拾。
她卑劣地希望,自己能和家人幸福快乐活下去。
……
目送走大部队,宋拾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朝着缝隙的方向走去。
凭靠着之前的记忆,她穿梭过黑暗,彻底隐蔽掉自己的气息,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人脸花的位置。
这时,一个女人缓缓从黑暗里现身,淡漠的目光落在宋拾身上时化为惊诧。
裴羽流看见她,下意识蹙眉,“怎么是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