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烽下意识就想说声对不起,可一张嘴,沙哑的声音根本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发出奇怪的音节。

他的手指下意识蜷缩,面颊涌起一层非常不自然的晕红,漆黑的双眼茫然无措的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睫毛飞快地抖动。

此刻,空气中仿佛都酝酿着尴尬的气氛,尤其是虞棠发出了那种声音之后。

很怪。

纪长烽从来没听过虞棠发出那种声音,就像是他冬天在锅炉里熬煮的一锅粥,发出的那种甜腻味道,不止……

那种短促的破碎音节,好像莫名的让他们的这间屋子温度都变高了。

纪长烽感觉自己的身体温度都隐约开始升温,皮肤也跟着发烫,像是突然来到了晌午的室外,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

浑身又热又闷,关键是口干舌燥。

他做贼心虚般迅速收回手,收回作案物件,狼狈地用另一只手去摩擦,揉蹭着这只作乱的手指。

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对虞棠道歉。

对不起,他刚才做错了,所以他现在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可这算什么惩罚呢。

粗糙手指互相摩擦的时候,那种温热的感觉,让纪长烽瞬间想起了自己之前手指蹭过去的触感,当时虽然一触即离,但似乎也是这样的温热。

甚至他脑子里一瞬间还闪过了他触碰到的那种触感。

……软的要命。

他瞬间能够把自己的触感,和曾经一瞥看到的那抹白皙联系上,脑子更是瞬间“轰”地一声。

他的脸更热了。

意识到自己在t胡思乱想些什么的纪长烽,浑身都开始发烫,小麦色的皮肤也跟着红了起来。

他攥紧掌心,僵硬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虞棠双臂环抱着胸,捂住胸口,背对着他,似乎还在缓和。

那声短促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经历了看电影的漫长事情之后,这本该是他们回来迅速睡着的一个夜晚,可偏偏,此刻他们两个谁都睡不着了。

纪长烽不敢翻身,不敢动弹。

屋子里没有半点声响,虞棠没动弹,他自然也不敢动。

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心里却忍不住想。

大小姐每天晚上都要换一身专门用来睡觉用的衣服,本来他就以为这种事情很讲究了。

毕竟他们睡觉的时候,只需要把外衣脱了就能躺下去。

可谁知,她还不穿……内衣。

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了,不加防范了吗?还是,没把他当男人?

想到后面的可能性,纪长烽脸黑了一瞬,但很快清醒过来。

虞棠都亲自摸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是男人呢。

想到这,纪长烽没忍住又低低咳嗽了下,小麦色的脸红通通一片。

半晌后,虞棠终于翻了个身,捂着胸口,用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瞪了纪长烽一眼。

除了以前帮她护理的专业人员,还真没人敢这么碰她,虽说纪长烽不是故意的,但是也……

她憋了口气,脸颊鼓鼓的,有点气。

纪长烽的手实在是粗糙,那种粗粝的触感划过她的后背就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更何况是……

虞棠现如今倒是恨不得上前咬纪长烽一口。可她深知纪长烽浑身肌肉紧绷,咬他废牙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咬到一口脏兮兮的肉。

想到此,虞棠满怀不满地在炕上躺着偷了纪长烽的腿一脚。

想了想不解气,又瞪了他几下,差点把纪长烽蹬出被子外面。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纪长烽敢怒不敢言,眼巴巴地攥着自己的被子,一下下看虞棠,生怕把她惹得再生气了。

好半晌,虞棠终于消气了,重新背过身去,似乎是要睡觉。

纪长烽犹豫着,稍微往那边凑了一下。

他用手在虞棠后背比划写字,是因为嗓子说不出话想问问虞棠问题,可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