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醋味几乎是不用品都能闻到。

提到裴青寂的名字,纪长烽几乎是磨着牙,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虞棠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有些不敢置信。

难不成纪长烽现如今的模样,可能是和裴青寂有关?

因为他误会了裴青寂和她亲吻过,误把被蚊子叮咬的痕迹当做裴青寂亲吻她以后的痕迹了?

真是可笑。

看着纪长烽咬牙红眼的模样,想起他刚才压着她凶.猛亲吻的样子,虞棠忽地冷了脸。

她问纪长烽:“你是以什么身份这么质问我的,纪长烽?”

虞棠的话瞬间将纪长烽刺痛,对于纪长烽来说,身份这个词一直都是他最在意的。

正是因为他现如今和虞棠的关系,只是因为那一纸合同,只是因为是为期一年的约定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

就算是明面上他是虞棠的结婚对象,但实际上他和虞棠互相都清楚,他只是虞棠的一个小跟班,只是合同中契约的一方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身份,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分开睡。

他可以当着裴青寂的面,说虞棠是他的媳妇,但他却连高声都不敢,生怕被虞棠听到。

他心虚。

因为这一纸合同,所以他这个柳叶村的糙汉子才有了能和虞棠在一起结婚的机会,能够和虞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纸契约,导致他和虞棠之间的关系一直困在合同中。他不敢深入,也不敢抽离,痛苦又纠结。

这是他的幸运,但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在虞棠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能够对虞棠的事情进行指责,本身他们只是合同双方的契约关系而已,虞棠并不是他真正的老婆,本身一年期限之后,他们就约定了婚丧嫁娶各不相干的。

就算虞棠和裴青寂接吻了又如何……

又如何。

纪长烽攥紧了拳,眼眶泛红。一瞬间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虞棠和别人亲密的贴在一起的模样,浑身都被虞棠的话刺痛。

就今天晚上。

他醉了,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想虞棠和他的合同,不想去想他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他低头,闭着眼,对着虞棠的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虞棠已经给他过一次警告了,纪长烽还这样对她,虞棠恼羞之下直接咬住了他的唇。

激烈挣扎间纪长烽和她的唇都被咬破,纪长烽的眼通红,混杂着血腥味的吻在他们的唇舌间互渡,越来越深。

纪长烽的眼漆黑一片,宽大的手掌越收越紧。

这点血腥味儿不知为何反倒是让虞棠感觉有点熟悉。

她被纪长烽按在墙上,贴着墙壁仰起了头,看到了天空悬挂着的冷色月亮,感受着自己唇瓣上被吮.吸舔.咬的触感。

她恍惚。

脑子里那些已经被她遗忘的记忆瞬间,像是被打破的镜子,汹涌地朝她的脑海里涌过来,醉酒以后断了片的记忆,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虞棠瞬间回想起了自己被压在草地上亲吻的那种触感,还有纪长烽……

掉进水里以后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肉色的皮肤,还有绷紧的结实粗壮的肌肉,小麦色的胳膊搂着她的腰,如现在一样滚烫的唇舌,把她压在草地上亲。

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虞棠把上次自己被亲吻时的记忆重新找回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

她之前还感慨,觉得纪长烽的接吻技术这么娴熟,原来……全是在她身上练的。

今天晚上这竟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纪长烽低头,漆黑的眼盯着虞棠。

他能够感受到虞棠挣扎的力度变轻,好像在出神。

攥着虞棠腰的手掌蓦地收紧,他的眼内泛红。

他嫉妒。

明明在和他接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