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好冷……
虞棠抱紧了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生怕被子漏一点缝隙,面色通红,但却依旧打着冷战,浑身都是冷的,偏偏皮肤温度又很烫。
纪长烽看她表情难受,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想要探一下温度,怕她真的烧坏了。
而在浑身滚烫的虞棠来看,这只微凉的手刚好缓解了她此刻的烫度。
她紧闭双眼,感受着这轻柔的放在她额头的手,忽地低喘一声,呢喃着:“妈妈……”
刚准备起身给虞棠弄药的纪长烽顿了下,低头去看虞棠,发现她滚烫的皮肤已经被烧得通红,因为眼皮温度实在是太烫了,导致闭着眼,但生理性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低喘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纪长烽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听错了,但……似乎不是。
妈妈?
虞棠生病发烧的时候喊的这个“妈妈”,是城里的妈妈,还是现如今柳叶村的李母呢?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怎么考虑都能够猜得出来。虞棠和李母之间虽然说是有血缘关系,但是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感情也并不深厚,能让她在病的难受的时候下意识喊出来的,肯定是跟自己感情更深的城里的妈妈。
是啊,毕竟是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曾经都把对方当做至亲的人,骤然出现这种换亲的事情,虞棠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说不准是怎样复杂的情绪呢。
她应该会想城里的家人吧,还有城里的一切。毕竟和现如今的生活比起来,以前那些舒适富贵的生活宛如一场美梦,而她睁眼,美梦就会破碎。
纪长烽帮虞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面色复杂。
虞棠此刻完全不知道纪长烽的心里想法,她大脑昏昏沉沉,眼皮滚烫,面颊被人轻柔的用毛巾擦拭,脑袋不清醒的情况下,虞棠以为这是自己的梦。
除了她的妈妈,还会有谁会这样有耐心的对她?
如果是妈妈的话,那应该是梦吧。
毕竟她的妈妈和爸爸,早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因为事故而去世了,只给她留下了大笔财产,还有一堆对财产虎视眈眈的亲戚。
虞棠小时候也和现在一样难搞,别人都会嫌弃她性格骄纵又累人,只有妈妈会不厌其烦一次次哄着她,极其有耐心地用甜甜的甜来诱惑她吃药。
妈妈的手总是很温暖……
但自从那次飞机失事,她就再也没能听到妈妈的温声细语,也再也没机会感知这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