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又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大半宿,枕巾都哭湿了一片才将将睡着,在梦里举着大锤子打地鼠,洞里钻出来的地鼠正是黎骁和江途本人。
纵欲过度的身体在一夜的发酵下酸痛更甚,他一瘸一拐地起床,实在不想再出门,褚楚内心小公主一样娇嫩敏感,他最怕那些针扎一样的眼神看到身上,昨天去宴会厅已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
打开冰箱看了看,家里的原本的保姆被江途解雇了,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茶几上还有袋昨天吃剩的面包。
江途应该出门了,想到这褚楚的动作自然了些,打算给自己煎蛋吃。
可他根本没进过厨房,燃气灶开了五分钟才研究懂,原来要按一下再转才能起火,本着严谨的心态,在热锅的同时褚楚打开百度查了查,了解完所有步骤才放心动手。
谁知油烧得太热,鸡蛋一进锅就炸开花,他下意识伸手挡住脸,一大块滚热带着油花的蛋白碎块绷到手背上,褚楚连忙关了锅,再一看已经糊了。
烫伤刚开始还不觉得,反应了几秒后疼痛就像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粘上来,他慌忙打开水龙头冲冷水,可不怎么管用。
五分钟后,褚楚坐在沙发上盯着手背上被烫出的一片水泡。
怎么会这样。
这时江途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栋小别墅是褚楚十八岁时候的生日礼物,他本来也想卖掉的,可江途不许,江途不许他就肯定卖不掉。
而且卖掉就没地方住了,褚楚想了想也作罢了。
对于江途在自己房子里当主人,褚楚敢怒不敢言,比如现在,他红着眼圈往后藏了藏手,水泡蹭到衣服布料破了一个,一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甚至已经嚎出声了。
明知这是罪魁祸首,可他心里对哥哥的依赖情绪作祟,竟是伸手递过去,瘪着嘴脸蛋哭得红彤彤,“疼。”
江途面色变了一瞬,他捏住褚楚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随后松开手上楼,“过来。”
自从家里出事,褚楚就没再上过二楼了,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江途后面,时不时吸着气缓解疼痛。
江途找出药箱,里面有一管用了一半的烫伤膏,翻转管身查看保质期,没过期。
“手给我。”
二楼客厅比楼下小一点,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江途每天都在这干什么坏事,昏暗环境下多了点安全感,褚楚坐在沙发上伸出手。
江途拿针挑掉两个大水泡,褚楚一瞬间疼得收回手,却被一双冰冷无机质的深色瞳孔唬得一愣,又颤颤伸出去。
“轻点……你怎么能拿针扎我,我也没有那么坏吧。”
江途淡淡道,“闭嘴。”
又不让说话了,褚楚紧紧抿着唇,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可他就是不敢和江途顶嘴,藕白色的手臂撸起一截袖子,一只手就能整个环住,江途的动作多了几分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掌控欲。
针尖戳泡不是最疼的,直到棉签压上来挤出里面的分泌液才真正疼得褚楚直想跳脚,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喘息着,呼吸声中带了几分细弱的哭腔。
褚楚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江途不让他说话,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了。
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冒出来,等挤干净水泡,一层厚厚的药膏敷上去,清凉感多少缓解了火辣辣的麻木痛感,褚楚终于顺畅地呼出一口气。
江途抬头看他,抽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药膏,道,“别碰水。”
褚楚哦了一声,已经中午了,刚要起身就听见肚子咕了一声。
他简直窘迫到要钻进地缝里了,挫败感油然而生,怎么会有一个成年人连自己的生活都处理不好,不敢看江途的脸,连忙往楼下走。
江途叫住他,给他手机上转了五千块钱,“自己叫外卖。”
褚楚没出息地点了确认收款,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躲进房间里当一会小公主,悄悄摸摸哭一会。
可还没完,没走出两步就被江途攥着手腕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