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年味十足,喜气洋洋,而画室里清冷得孤寂。
冬喜就孤身笔直地坐在那里。
“小喜...”柏画不愿意面对此时精神状态奇差无比的挚友,这声“小喜”硬生生是被她叫的跌宕起伏。
冬喜正举着画笔,这里是她最近刚得到的画室,见有人来了,“你是....”
冬喜还想问她是谁,又忽然意识到这名女士可能是来画画的,于是冬喜歪头冲她和善微笑,热情地招呼:“是画画吗?”
画是第二声。
柏画深呼吸着凝望,她刚才是不要命的冲进来的。
冬喜的这声“画画吗”,她没有回应,她几乎是强忍着泪水缓缓走近冬喜。
“小喜,你过的好吗?”柏画问。
她甚至都不敢去触碰她。
冬喜见状有些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面对这个女孩子的问题,她依旧实话地回:“不...不好。”
她过的很不好。
意料之内的答案,柏画心尖苦涩。
她最是见不得这些。
“小喜,我会帮你。”没想到,这个突然走进来的姑娘突然就在自己的耳边这样小声说,冬喜有些愣住。
“最迟年前,我一定救你出去。”
又是一句,冬喜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她的话语中藏着冬喜想不明白的热切和心疼。
冬喜还在愣怔,可她来不及好奇。
突然间,管家推门冲了进来。
那个姑娘也应声而站直了身体,并且看向门口。
“柏小姐,希望您不要让我们为难。”管家一开口,态度有些强硬。
柏画双臂抱胸,见状抿唇笑笑,“为难?”
她拦在冬喜的身前,又重复了一遍管家的话,似乎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
“为什么难?我来见见小喜也不能吗?您家爷之前可是差点儿跪下来求我来见小喜啊,怎么。”柏画冷笑一声:“现在又不准了?贱狗的新套路?说话不算话,脱裤子放屁,只会戏弄人?”
管家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请您说话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我有说错什么吗?难不成被说中,心虚了?你什么货色,也配叫我注意分寸?”
管家自知言语有失,立马噤声,但
他来的目的不变,不再同她争辩什么,言归正传,他正色:“还请柏小姐赶紧离开。”
说完,似乎生怕这位姐又闹起来,又加了一句:“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此时有两名保镖也走了进来。
管家恭敬道:“不然就采取强制的措施,还请您理解。”
统统都是放屁。
柏画虽然不屑,可她也深知自己已经不能再留了。
顾延就是个疯子。
于是柏画深呼吸一口转过身,再度恢复满脸的镇定和温柔之色,她对小喜说:“小喜,你乖乖的,我下次还来看你。”
这个人身上的熟悉感还有大气真诚的举止令冬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底气。
冬喜突然就很想跟这个女孩子一起坐着聊天、谈心。
柏画说完后,还冲冬喜安抚着笑了一下。
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即将要走了,冬喜突然伸手拉住柏画的胳膊。
“别,别走……”她有些急了。
“你是想要画画吗?”冬喜咬唇,又问了她一遍,甚至想将自己手中的画笔递给她,“给。”眼底是不舍和挽留。
短短几个字,柏画一瞬不瞬看着面前挚友的眉眼,突然鼻子酸了。
“不了,我下次再来。”柏画婉言拒绝了冬喜的请求,努力压下去眼眶的酸涩。
冬喜闻言,有些失落,但毕竟不能强求,她就是一直被强求,所以过的很不快乐。
渐渐的,冬喜抓住她的手也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