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有意冷落他一番,先在乌鸦面前放下餐盘:

“我回来了。”我点点那袋配好的药,“这是中午的份,现在就吃。”

乌鸦的手掌从前额挪开,看了眼餐盘,不发一言地动手服药。我照例等他吞咽后下令:“抬头,张开嘴。”

乌鸦抬起头。我戴上手套,翻搅他的口腔内部,舌根、舌底、上牙膛、牙根,它们的湿热柔软简直让我羞臊起来。天哪,我干嘛要在这关头做什么检查?文森特还在旁边看着呢!

“可以了。”我匆匆拔出手指。

乌鸦的神色如往常一样平淡,没关注我身旁的新人物,我甚至怀疑他没有察觉到这儿多了个人。我一宣布检查结束,他就低下头,又舔了舔牙根,吃起午餐。

文森特站在一旁,始终饶有兴致地望着我与乌鸦互动,看不出半点儿被冷落的怒意。我知道自己小小的刁难该结束了,轻轻咳嗽一声:“这位是新来的会员,文森特先生。”

“你好。”文森特说。

乌鸦没有回话。准确地说,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自顾自把沙拉往嘴里送。

对此我并不太意外,乌鸦的脑袋里搭载着特殊的过滤系统,命令式以外的搭话总要被滤个干净。对文森特来说又如何呢?想必这位公子哥儿还没怎么受过旁人的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