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的窒迫感越来越强烈,于是每一次心跳都让她觉得悲哀。
她全身绷紧,两手握拳,眼角滴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只是觉得难过,好难过。
“错了就该罚。”幽懒的声音在身体的每一个香气所到的位置响起,刺激得身体每一处都紧张到发痛。
“无,无舛错了……”方无舛好容易从口中挤出这句话来,已是丧失太多气力,无法再说下去。
“旁人都在为你奔波,可你倒好,在这儿偷起闲来。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声音在体内荡漾,击得方无舛好一阵抽搐,最后已经是散了神志,只睁开依旧不断淌出泪水的眼。
香气这才从她微微张开的口中溢出。
透过泪眼,方无舛似乎看见一团淡绿在眼前,又渐渐消散。而身体内的坠重感也随之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一阵微喘后方无舛重又睁开了眼,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方才,是浦主来过了吗?
她向四周看去,静得可听见心跳的监牢里只有微弱的油灯的光亮。深吸一口气,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仍还是监牢里的那股气味。抬眼看了看那口小窗,天,已经在亮了。
方无舛忽然记起方才那许多许多的泪水,应该是有湿润的痕迹。便向床上所躺之处探手摸去,却是摸了个遍也只是干爽。她不禁微微一愣,那么刚才,只是个梦?
不管是梦或是实,自己确实不可继续浪费光阴。此来京都既是因着任务,那么不管身处何地,都要继续练习琴艺。
想到此方无舛下了床,稍微活动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走到矮几旁跪坐在竹席上,轻轻打开了琴盒,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那把霹雳琴。
霹雳琴。这把琴能知人情。
方无舛拿指去拨弄琴弦,不出意料地没有弄出声来。此刻她自觉心不静,神不凝,只是跟霹雳琴打招呼似地弄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