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下午,陆绣春又去了一趟山里,但好在民政局下班之前赶了回来。

王露然在民政局门口挥着手臂招呼她,“快点!人家就要下班了!”

陆绣春跑回来,到跟前的时候下意识牵住了王露然的手。王露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抓着她就跑了进去。

两个人携手来到办理离婚的窗口,递出结婚证,王露然还笑着对工作人员说:“你好,办理离婚。”

工作人员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眼时间。只差五分钟就下班了,来得可真是时候。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王露然不知为何感到神清气爽。望着天边的夕阳,她深吸了一口寒冬冰冷的空气,吐出,像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

陆绣春捏着那本离婚证,冲她冷笑,“你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我一点也不开心,绣春,该开心的是你才对。”王露然昂着脑袋。

“哼,看来我们早该离婚才对。”说完,就不等她得走了。

“诶你、”王露然追上去,“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我替你开心不行啊!”

“我用不着你替我开心。”陆绣春钻进驾驶座。

王露然钻进副驾驶,她扣上安全带,“反正我们现在是炮友,房子你就别找了,踏踏实实跟我当室友吧。”

陆绣春假笑,“既然是室友,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付房租啊。”

“那倒不用。”

陆绣春正想她还不算太忘恩负义,结果听她又说:“前妻姐的手艺那么棒,多来几次不就可以抵消了。”

陆绣春咬紧牙根,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后坐力让王露然整个身体撞在了靠背上,她抓紧扶手,“你你你!我可不打算和你同归于尽啊!你给我慢点开!”

王露然一向擅长死皮赖脸以及逃避。陆绣春既然心有隔阂,那就不去面对就好了。

不去谈感情,也不必面对感情,一切归零,从炮友开始。

她是这么想的,可陆绣春显然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做法。

在陆绣春的眼里,她只知道自己仍旧被王露然、被她的前妻折磨着,她的前妻竟然可以那么坦然地说着保持纯粹的肉体关系。

肉体关系……

她们之间的肉体关系真的能够做到纯粹么?她没办法保证。

可她却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或许,她想,或许自己也可以试着不谈感情。

就当作她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

在当晚她们做爱的时候,她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今天是她们离婚的第一天,王露然说要做上位。

虽然离婚,却可喜可贺地解锁了新姿势。

在浴室洗手池的镜子前,陆绣春两手撑着冰凉的台面,臀部微撅,两眼迷离。

领完证后,她们就直接回家了,晚餐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她前妻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一会儿才说:“为了庆祝离婚,要不要开瓶香槟?”她知道陆绣春在生气,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陆绣春没看她,“随便你。”

“那我去可去拿了啊。”她随便从酒架上拿了一瓶和两个高脚杯,屁颠屁颠回来,分别倒上两杯不够,还要举杯跟她相碰。

陆绣春没理她,兀自浅呷。

王露然纳闷,说要离婚的是她,眼下生气的又是她,真是女主心海底针。

喝了一会儿,她又犹犹豫豫开口:“那么……”

“……”

“今晚……”

“……”

“你想要么?”

陆绣春看她。

王露然害臊地避开视线,“或者说,你有特别喜欢的玩法么?我好记下来。”

陆绣春笑了笑,“你既然那么清楚原文,还会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玩法?”

王露然被她这话气得想发作,奈何眼下自己身处被动,只好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