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厅堂里已经掌了灯,惠王手持书卷, 听到开门声, 惠王抬眸看来。
狄献及时垂眸,跨过并不存在的门槛, 撩起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下, 拜见惠王。
赵璲放下书:“免礼。”
“谢王爷。”
因为路上提前做足了准备, 狄献还算冷静地站了起来。
赵璲问:“据本王所知,你是蓟州饶安县人?”
狄献并不意外惠王已经查过他的底细,道:“是。”
赵璲:“永昌二十五年曾任凉州青峡知县的狄雍狄大人也出自蓟州饶安,你们……”
狄献万万没想到会从一位亲王这里听到亡父的名字,震惊过后,他红了眼眶,哽声道:“回王爷,狄大人正是家父。”
赵璲:“……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狄献低着头道:“永昌二十六年,家父因病辞官回乡,次年便走了。”
赵璲道声节哀,多问了些狄雍的生平,得知狄雍年近四十才考上三甲同进士出身,之后一直在各地辗转担任知县,因性情刚正不被上峰所喜,于永昌二十四年被调到凉州贫寒之地青峡县,那时的狄雍已经是五十五岁高龄。
赵璲打量着狄献,道:“看来你已经猜到我为何会提起令尊了。”
狄献抬头,眼中有苦涩也有自豪:“家父晚年方入官场,做了十几年知县,虽兢兢业业却并无其他值得王爷记住的建树,唯有永昌二十五年献给朝廷的修渠之策让他念念不忘,并深以为傲,可惜那几年北边常有战事,他老人家没有机会为朝廷效力。”
赵璲:“你可还记得令尊的修渠之法?”
狄献不假思索道:“小生不但记得,且记得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