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惠王爷走时他再给锁上。里间休息室北墙的小门钥匙由飞泉掌管,无论惠王爷需要洗漱用水还是收拾恭桶他都走这边, 免得跟南院来来往往的官员撞上。

有了这两把锁,再加上青霭、飞泉的随行伺候, 便能保证其他人无法窥视里间惠王爷不想叫外人知悉的私密。

同一日上午,惠王爷也坐着那把新制的带金料大轮的四轮紫檀轮椅进了宫。

如无意外,今后赵璲在府内或府外行动都会坐金料大轮的新轮椅, 以前纯木制的轮椅全都收进王府库房留着备用。三轮轮椅适用于内室,藤椅不够端重,被赵璲留在了王府私用,而那把紫檀的已经由工匠们运至公房, 作为赵璲处理公务、召见官员时的座椅。

由青霭推着,赵璲从西华门进的宫,此时西华门高高的门槛中间位置, 里外两侧都多了一张固定的斜板,斜板顶部与门槛齐平,并不会妨碍宫门的开关。

轻便的紫檀轮椅, 又是推起来更顺畅省力的金料大轮, 青霭控制着力道,使得轮椅只在驶上、离开斜板两端时微微停滞了一瞬,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其它不便。

主仆俩就这么一路通畅地穿过数重宫门, 爬经几处高高矮矮的汉白玉石阶, 轻松顺利地来到了乾元殿。

临近十月中旬,迎面吹来的北风早已变冷,永昌帝坐在已经开始烧起地龙的西暖阁,看着随着汪公公走进来的青霭以及轮椅上的儿子,注意到青霭的眼圈红红的,就连儿子好看的薄眼皮也透着一抹极淡的绯色。

永昌帝忽然不敢再多打量,他怕儿子真的感激涕零,再把他的眼泪也勾出来。

永昌帝挥挥手,叫汪公公、青霭都退下,然后他离席绕到儿子的轮椅后头,细细打量那两个沾了一层薄灰的紫檀色的金料大轮,关心道:“新轮椅好用吗?”

赵璲偏头去看父皇的衣摆,以示恭敬:“好用,推起来比木轮方便省力。宫里那些门槛台阶,儿臣不知该如何向父皇言谢。”

永昌帝一把将儿子的脑袋转过去,冷静片刻,笑道:“谢什么谢,改几个门槛才用多少银子,朕年年给你们兄弟五千两的爵禄,还花上万两的聘礼给你们娶媳妇,也没见你们谁来跟朕道过谢。”

不等儿子回话,永昌帝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儿子的金料大轮上抹了一下,看着指腹上的灰,永昌帝摇头道:“兵器坊当的什么差,这个颜色的大轮干干净净摆着好看,在地上一滚就脏了,还是用金黄色的轮子吧,配金丝楠木的椅身,那颜色耐脏。”

紫檀色的金料轮子比紫檀木更光泽,却更容易显灰。

“朕叫库房专门拨你一批金丝楠木,该用就用,别瞎跟朕客气。”

赵璲:“……谢父皇。”

永昌帝将儿子推到棋桌前,知道儿子不爱说话,这回永昌帝提前准备好了棋盘。

下上棋了,父子俩都没再提那一路的门槛,永昌帝对着棋盘问:“公房修好了?”

赵璲:“是,父皇拨给儿臣的屋子地方宽阔,儿臣改成了内外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