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向裴璟那边靠过去“璟哥儿怎么只顾着笑也不喝酒,快同我饮一杯。”边说着手也不安分的揽上一旁人的肩。

裴璟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只当陆广谦同他哥俩好,端起酒盅碰了碰便一饮而尽。

“谢行止最近要回来了”左翼说到。

“又不是什么大事,临近升学考,他平日里再忙也要回来考试的。虽说谢行止直升率性堂也是理所应当,但他这人最是假正经,生怕落人口舌,这段时间肯定要在国子监里呆的时间多些。”陆广谦接上话,语气里颇有酸意。

因着前天刚帮裴璟解了围,裴璟对谢行止很有好感,觉得这人温柔又讲理。之前他在薛正宏授课的时候,见众人表现夸张便微微吐槽几句,但其实对他本人是毫无意见的。乍一听到陆广谦这般评价谢行止,有些咂舌,不由得斜了陆广谦一眼。

裴璟饮了酒,酒气上涌,厢房内又热,眼下飞起薄红。他生的一双含情的狐狸眼,睫毛长又密,嘴唇红润润的泛着水光。

陆广谦看着裴璟这幅样子,不由得气血上涌,继续说道:“谢行止这人,大家都夸他端方正直,我看倒也不是,只怕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后年开春还要参加科考,他家已有泼天的富贵,却不肯同大家一般捐官来做,这可让别人怎么活。”

裴璟觉得屋内一时间酸气冲天,又醉意上涌,便借着出恭的由头让侍从带着他去后院透透气。

陆广谦见裴璟出了包厢,心下一转,过了一会儿便也跟了去。

现在已是初秋院里很是凉快,裴璟微微站定,风吹着便觉得散了几分酒意,正打算回去,却见陆广谦走了过来:“好啊你,跑到这边躲懒来了。”

“只是酒饮的急了些有些上头,出来散散正准备回去呢”裴璟淡淡道“走吗?”

“急什么,我们在这一起躲一会儿再回去,他们忒会灌酒,我这会儿子也觉得也上头。”陆广谦逮住了人,必然不肯这么轻易回去。

“那日你同铭津打招呼,我也在旁边,看到你便觉得很是亲近,仿佛我们天生就该认识似的。”陆广谦觉得此时氛围正好,花前月下,美人微醺正醉眼朦胧的看他,不由得心猿意马,直起腰板踌躇满志又道“后来又得知你我父亲又同在吏部,可见我俩当真是天定的缘份,裴璟你便同我亲近些,有什么事情我必会帮衬着你。”

陆广谦一番话说的柔情蜜意,又怕过于直接失了矜持说得隐晦。

所以,裴璟没听懂,茫然的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冲着自己讲一些不明就里的话。

“好好想想吧,不着急,过几日我再问你。”陆广谦心知这事不能逼得紧,表明了态度也要留些日子待人想清楚“走吧,一道回去。”浑然不知自己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那边的裴璟还是一头雾水。

两人回去后,半晌花架后面走出了一个人,银白色的袍子在月下泛出莹莹的光,是谢行止。

“有趣。”

谢行止将刚才发生的事看了个分明,打开白玉扇子慢慢摇着,向自己的包厢走去。

第6章 语重心长

裴璟回府已是子时,陆广谦唤了自家小厮马夫把裴璟送回去。

到了裴府,裴璟悄声喊小厮开了大门,蹑手蹑脚过了前厅,正准备穿过内院往自己的小院子里钻。猛不丁的看到自家老爹正站在内院的甬道处等着他,吓了个一激灵,差点喊出声来。

“还知道回来”裴主事见儿子回来阴测测开口。

“爹,悄无声息的站在这里做甚。”院里只点了零星几盏灯,夜色浓黑,烛火的光把近前几片叶子的影子印到了裴主事的脸上。风一吹,树影摇晃,裴主事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烛光映衬下时隐时现。裴璟看着他老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纳罕这人怎么看起来颇为阴阳怪气。

裴主事正偷偷为着儿子的事拈酸吃醋,好容易放了旬假连家都不回就和别人出去吃饭。

又看到裴璟面带酒意,弱柳扶风的回来,老父心里又是一酸,自小到大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