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极了!根本不知她偏得如此,才好这些贱婢知晓自己在宫里的荣宠地位,再摸一摸这其中的底,看看到底哪个胆子大,偷偷在腹中蕴出一颗逾矩之心。
“本宫量你们也不敢搬弄口舌是非。”陈氏不着声色地扯回袖子,笑盈盈地扫视着跪在堂下的妾室,转眼却狠狠地把扇子拍在桌上,玉竹扇柄撞出“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妾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再看陈氏脸上的笑容又已消逝得一干二净。一双丹凤眼中射出冷冷寒光,像把钢刀贴着这些女子的脸蛋,剐了个遍,却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拖足了腔调慢悠悠地压着嗓子道:“不知是哪位妹妹辛苦,劳烦太弟殿下近日都宿在你们的殿中啊?”
“禀娘娘,妾等冤枉!妾等不敢啊!”
“哦?不敢?安奉仪,本宫瞧着你最近面色红润许多啊,究竟是用了什么珍品补养,也不同我们这宫中姐妹说道说道?”
跪在后排的粉衣女子一听自己被点到,心下一惊,可她入府早,这种戏码早已见过多回,焉能不知如何应对?立时恢复了镇静,恭顺地叩首应道:“回太弟妃娘娘,这宫中寂寥难熬,贱妾只有日渐憔悴,哪有什么补养…只是生怕殿前失仪,一张黄脸败了娘娘的心情,所以问安前特敷了一些胭脂。若娘娘喜欢,回去我便命人奉些来……只是这些都不过是贱妾闲时用今春采集的桃花制的,并非什么名贵之物,万望娘娘不要嫌弃……”
“行了行了,莫要说得像是本宫贪图你那点玩意儿。”
安奉仪一顿,随即转过头来,不怀好意地一挑柳眉:“娘娘若是关心殿下,不如问问紫真妹妹。我们西殿的人可是瞧得仔细,紫真妹妹近日可时常出入外殿书房,还曾与殿下身边的小内监云亭官人说过好几回话儿呢。要是妹妹不知,那我们西殿可就无人知晓殿下的近况了。”
“是吗。”陈氏的目光向下,游到了一位身量娇小玲珑、跪缩在边角的女子身上,勾起唇道,“紫真美人素来身子柔弱,本宫疏忽,竟叫你连日辛劳了。”
“娘娘明察!贱妾没有!”紫真一听连连叩首,“安姐姐从来瞧不上贱妾,这又是拿贱妾打趣取笑呢!”
“呵呵,我们可都瞧见了。”期间又有几个妾室扯了绢帕,掩着嘴窃笑应和着。
紫真见状,只得双眼一闭,咬了牙叩伏在地上:“贱妾有事回禀,只求娘娘饶了贱妾!”
“说给本宫听听,说得好,或许饶你一回。”
“贱妾……贱妾听闻殿下忙于佛窟一事,连回寝宫的空都没有……贱妾只怕殿下损伤玉体,近日的确去了外殿书房几次,可只是想要给殿下送些汤羹点心!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娘娘明鉴……”
“就这些?来人——”
“不、不!贱妾去了书房数次,可一次都没得见到殿下!殿下根本未在书房忙碌佛窟之事!”
“什么!?”
紫真的额头顶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砖之上,压出一片通红:“娘娘,贱妾说的都是实话!所、所以贱妾才斗胆去拦了云亭公公……娘娘怕是、娘娘怕是不知,我等也都被蒙在鼓中!殿下——殿下他早有了新人,五日前就、就接进宫中了……殿下近日想是一直都宿在那位姐妹处吧……”
陈氏一听,登时阴了脸,怒极反笑道:“瞧瞧,刘嬷嬷,咱们都是聋的瞎的呐!宫里头有了新人,我们这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说,贱人她住在哪一殿?”
“……这……这……”
“贱货现又装什么糊涂,快说!”陈氏骂道。
“孤、孤星阁……”
“嘶……这——”殿内众人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孤星之阁,乃指太微垣之所,命主国之储君,其间楼台华美,秀园碧水,更有塔楼高耸百尺,名曰步天,可瞻天下,乃是历代东宫之主的居所,如今的主人正是皇太弟元禆……按大晋的规矩,即便是正妃娘娘,也需得宿在自己的寝殿,这个新入宫的娘子却真是奇怪,若要说她得盛宠,却只是这样见不得人地入了宫,连个名位都没有,若要说她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