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不明所以,也拿起了自己的那支远镜,窥视了过去。

千里镜的尽头,官道上被数千骏马踏得尘土飞扬,形成一片灰蒙蒙的尘雾,身着玄甲的天府军将士全都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得得得……”

马蹄隆隆,尘烟滚滚,端的是气势惊人。

天府军将士个个是精锐,素养好,一路奔行,夜里只休息三个时辰,白天快马加鞭,依然精力充沛。

而大皇子唐越泽自小娇生惯养,虽然也善骑射,但与这些将士比,不过是会射靶子的花架子而已,他从来没有这样每天七八个时辰地待在马背上。

唐越泽瘦了一大圈,满脸憔悴,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拼着最后一口气。

坐在他马前的萧鸾飞也是疲惫不堪,这几天早已被颠得浑身酸痛,喉头充斥着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可她早就吐过好几次了,此刻肠胃中空荡荡的,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唐越泽看着萧鸾飞苍白的小脸,心中愈发怜爱,用没受伤的左手在她的香肩缱绻地轻抚了两下,柔声安抚道:“鸾儿,你再忍忍,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到了京城,一切就好了。”

“殿下,我没事的。”萧鸾飞很识大体地说道,强撑着笑,脸色明显煞白。

说完后,她死死地抿住了唇,又是一副难受煎熬的欲呕状,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唐越泽心疼不已,目光朝右前方的顾非池望去,那袭玄色的披风迎风招展,宛如展翅的雄鹰飞起,令人无端生出一种仰望的感觉。

从幽州出发时,唐越泽是试过跟顾非池讨一辆马车给萧鸾飞坐的。

结果得了顾非池这么一句:“不然,殿下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