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虽然心头煎熬,但殷太太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当年你生下孩子后,孩子并没有不错眼地一直留在你身边,对吗?”
这句话一针见血。
偏厅内的气温似陡然从初夏进入了瑟瑟的寒秋。
“……”殷氏无比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一片模糊,双手都在细微地颤抖着。
好一会儿,她嘶哑如砂石磨砺过的声音才从唇齿间逸出:“胎记。”
“我生下孩子时,在昏过去前,隐约听到稳婆说,孩子的脚心有个胎记。我醒来后,也抱着孩子特意看了,确实有胎记。”
当年,兵荒马乱的,殷氏的身边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她也担心会出意外。当她看到女儿脚心的胎记时,才彻底安心了。
殷氏睁着一双泪意朦胧的眼,无助地望着双亲,仿佛想要证明着什么。
但此时此刻,谁都看得出连她自己都动摇了,信念摇摇欲坠……
殷氏心里憋着一口气,脸色愈来愈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四肢更是冰凉,整个人临近崩溃的边缘。
她想告诉自己,也许没有错。
可是,万一错了呢?
殷氏心头又觉一阵锐痛,喘不过气来。
殷太太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心疼极了,知道女儿这口气几乎要回不过来了。
殷太太无措地轻拍着殷氏的后背,连忙看向了殷老爷。
“哎!”殷老爷幽幽地叹了口气,压下了心头汹涌的情绪,额间的皱纹愈发深刻,“你呀,还没那孩子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