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骨向来恢复得好,中了狼毒这不也好了吗?楚楚身子骨弱,等你们进了门便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助……”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我要说我不愿意呢?”
而就在这时,白楚楚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看向谢良:“谢郎,好痛,我们的孩子……”
谢良瞬间慌了神,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被焦急填满。
他再无所顾忌,还不等我有所反应便向前猛冲一步,布满青筋的大手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我想要后退,可是下巴仿佛要被他捏碎,我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拿着药汁,不由分说地便往我嘴里灌:
第4章
“流玉,你忍忍,我都答应娶你了,你就当是为了我……”
药汁顺着我的嘴角疯狂地流下,打湿了我半边红色嫁衣。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
在泪眼朦胧中,我看着他胸前金线绣的麒麟兽。
那咧着嘴狰狞的模样,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
嘲笑我曾经为他补甲时扎破的十指,嘲笑我多年来错付的一片痴心。
这一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离。
我呆呆望着天空,任由他将苦涩的药汁灌进我的嘴里。
那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混合着我心中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紧接着,一把尖刀寒光一闪,带着死亡的气息刺入了我的胸口。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利刃穿透肌肤的冰冷触感,以及那渐渐蔓延开来的,如同烈火灼烧般的剧痛。
然而,在这钻心的剧痛之中,我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十二岁初潮时,谢良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给我揉肚子。
那时,他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说我是当将军的人,这些女儿家的苦他舍不得我受。
可如今,那个曾经温柔呵护我的少年郎,却亲手将刀刺向了我。
就这样吧。
谢良,我们之间的一切过往,如今都已化作这胸口的伤痛。
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互不相欠。
不知过了多久。
“成了!”谢良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他猛地扔了染血的匕首,那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我破碎心音的回响。
谢良封住我的穴道止血,指尖微微颤抖着,"你放心,平妻该有的体面都会给你。"
他端着取了血的药碗,缓缓背过身。
临走前,他顿了顿才道:“等楚楚的孩子出生,就养在你名下。”
这话说的是那么可笑。
我倒在地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出奇地平静。
“姐姐”白楚楚落后半步,终于不再伪装,而是笑得狰狞。
“你可知这药会催发狼毒余毒?啧,这筋脉尽断之痛姐姐可要好好享受才是。”
她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红嫁衣,那动作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得意。
“等你右臂彻底废了,平妻也就是个摆着的瓷娃娃,又如何与谢郎并肩作战?”
寒风呼啸着灌进我的脖子,卷着残药的气息渗入我的骨髓。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颤抖着摸了摸逐渐感受到刺痛的右臂。
心中的希望如同被寒风扑灭的烛火,彻底熄灭。
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终究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栽培,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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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的晨雾裹着喜乐,谢良的马头堪堪擦过我的轿帘。
我的亲卫攥紧σσψ轿杆:"将军,现在掉头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