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十六话都说的不利索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那鬼屠骑的主意啊。
萧洛兰让夏荷重新上一碗汤,心有忧愁,可她人好好的就在清河,给她实属浪费了。
晚间。
一个落魄画师敲开了荀家大门,道是荀家远方亲戚前来避战祸来躲一阵。
荀县丞身体不济,精神不好,想让门房打发了,待看见画师画作时又改变了主意,请人进来。
荀言望着画,莫名觉得眼熟。
看到画下角的署名时将画收了起来,他望着这位穷亲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宁红澄回道:“张水。”
老迈的荀县丞眼睛骤然睁开,想起画师画作,乃是一条奔腾不休的大河。
“张水…”荀言笑容勉强,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心惊,甚至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张水,谐音涨水,再联想其画作,意义不言而喻。
他纵使心机过人,也感到手脚一阵冰冷。
“你还有话要说?”荀父问道。
“洛阳很好,不知公可愿为洛阳令。”画师按照韩掌书记的话说道。
荀父呼吸急促,原本暗色的脸孔顿时浮现红色,洛阳令啊,是洛阳令,他的面孔扭曲,深深抓住儿子的手腕,感觉要被这巨大的喜悦淹没了。
“我…”他的嗓子很干,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拒绝什么呢?那可是洛阳令啊!
“我届时与公一起赴任。”画师又道:“事不宜迟,请公速做决断。”
画师走后。
荀言陷入了天人交战,一边是老父的洛阳令,一边是河迅失控时发生的惨剧。
“汛期已过,雨水不绝。”荀父睁着混浊的老眼,道:“我儿,这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