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继女去寻父,她一人在家,那个温雅的青年再一次叩了她的门。
他说:“机会难得,我助你逃离此地。”
他说:“路途遥远,此去珍重。”
他说:“我听阿春说你需定时服药调理身体,我去帮你取一碗来。”
后来瓷片破碎,药汁四溅,她在痛苦喘息中看见了一个个幻影,压着她,欺辱她,那是过去最折磨她的回忆。
极度痛苦间,她听到青年在喃喃自语。
“我本来是想让你走的。
“可是她不喜欢。”
她的一生就到这里。
这些画面在幻阵中一一浮现,师徒三人皆默然不语。
柳氏的魂魄早已超生,他们本无媒介得知这些,但那日,清清在柴房捡到手帕后,悄悄撕了一角。
她不仅看出上面有桐树,还有柳树,于是多了个心眼。这么粗劣的针脚,怎会出自一个早早就开始在家中帮忙的贫家姑娘之手。
喜帖已经送到手上,师父说,这件事他不会再管,他们来这西南小镇近十载,为的是平静安稳,万不可节外生枝。
但她非要偷偷来这一趟,叫自己死心。
新房内,一身朱红的新娘掀开盖头,露出如画的眉眼,红唇轻启,柔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