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叫着让太医进来,齐贵妃连忙伸出柔荑按在他唇边:“三郎别急,是小家伙踢了我一脚,无碍的。”
雍帝偌大年纪再得麟儿,自然是小心又谨慎。他没有听从齐贵妃的话,仍旧着人将太医请了进来。
太医隔着纱帘为齐贵妃号着脉,良久才叩首转向雍帝:“回陛下,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小皇子也十分安稳,陛下和娘娘可安枕无忧了。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雍帝沉下脸来:“有什么话便说,吞吞吐吐的是何道理!”
太医忙道:“只是微臣觉得近来贵妃娘娘似乎心情郁结,多有不快,若是能让贵妃娘娘心情舒畅,小皇子自然也会更加安泰。”
“心情郁结?”雍帝拧眉看向身边的齐贵妃,指着跪了一地的宫侍问着,“可是底下的奴婢伺候的不好?若她们胆敢有什么不尽心的,朕便为你做主将他们全部发配掖庭,重新为你挑选可心的来侍候!”
听见这话,跪在地上的众宫侍皆将头伏得更低了些,瑟瑟发抖着,生怕雍帝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和脖子便分了家。
齐贵妃见状连忙劝道:“三郎何必动怒,原是我多思多虑,同他们并无什么关系。”
雍帝眯起眼睛看向她,沉默不语。
见雍帝脸色微沉,一旁的宫侍连忙从地上抬起头来,慌忙解释着:“陛下息怒,是贵妃娘娘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总是思念老夫人。奴婢在宫中伺候的时间久些,斗胆求陛下开恩,让老夫人进宫陪伴娘娘,也可让娘娘宽心。”
这话倒也解释得通,宫中确实早有规矩,若是有妃嫔有孕,便可将家中长辈接进大内,以作陪伴。
雍帝略一挑眉,神色也放松了些。他矮身坐在齐贵妃床榻边沿,伸手拉住齐贵妃的手道:“贵妃若是思念齐夫人,同朕讲便是,何必劳动自己伤心耗神?”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随行内侍道:“今日便出宫,去齐府将齐夫人接进大内来,免得让贵妃伤心!”
“是。”
底下人应着,倒退着出了寝殿,偌大的寝宫之中又只剩下雍帝和齐贵妃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