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她身子不好,只盼着能熬过这一冬。

想到这儿,盛知春不由得咳嗽一声,浑身发起汗来。

其实梨春院到撷月阁的路程不算太远,可盛知春跟在向妈妈身后走得急,冒了汗,此刻站在院外吹风,直吹的一张苍白的小脸都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一阵咳嗽过后,她微微张开檀口,急促地喘息着,后脊冒出的冷汗,似是要将刚换上的衣衫浸湿。

纸鸢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轻手轻脚地印去盛知春额角渗出的香汗,想要说话,却又想到方才快言快语惹了向妈妈不高兴,还是让盛知春解围,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盛知春欣慰地瞧了她一眼,由她搀扶着,静静立在台阶上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盛知春几乎要两眼发黑晕倒在纸鸢怀中,终于,从院里走出来一个小女使。

小女使年岁不大,头上梳着双丫髻,却是同样的神色倨傲。

“春小娘,主母叫您过去呢。”

说这话时,小女使脸上带了丝鄙夷。

是呢,好人家的姑娘,谁会看得起妾?

纸鸢梗着脖子要同她理论,却被盛知春紧紧捏了捏手,憋闷地闭了嘴。

盛知春扯出一抹笑,柔声说:“那就多谢姑娘引路了。”

“嘁。”小女使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院子。

盛知春并不恼,扶着纸鸢搭过来的手,也跟着进了院子。

刚进院门,还没走近正屋门口,一盏大玉川先生便在脚边炸开。

随之而来的,是盛璃月经久不变的痛骂。

“我说要吃酸的酸的!你们自己尝尝!这是什么酸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盛知春见状,立在院子里,不再往前。

良久,正屋鸡飞狗跳结束,盛璃月才肯施舍给院中的盛知春一个眼神。

“来了?”

盛知春垂手而立,低眉敛目:“是,主母。”

盛璃月扶了扶云鬓上的珠钗,坐回罗汉床上,端起旁边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既然来了,平日里教你的,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盛知春点头应和着,向前两步,跪在盛璃月身前,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怀中轻轻捏着。

她的手法轻柔,穴位找的又准,直按得盛璃月舒服得眯起眼睛。

“嗯。这么多女使,还是你最贴心。这手法愈发的好了。”

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话,盛知春并不着恼,仍旧卖力地为盛璃月捏着。

“主母如今有孕,怕是不能让小娘病体感染,不若奴婢替您捏吧?小娘有孕时也是奴婢伺候,奴婢是做惯这个的,总比小娘得心应手。”

纸鸢不忍见盛知春做下人的活计,只好毛遂自荐。

“住口。”盛知春手上的动作未停,横了纸鸢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可盛璃月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半阖的眸子豁然睁开,饶有兴味地瞥向跪在下首的纸鸢。

“模样长得倒是周正,跪近些我瞧瞧。”

纸鸢自然不愿,却又不能凭自己心情行事,只好膝行两步,跪在盛璃月跟前。

“抬起头来。”

纸鸢低垂着眼睛,并不看她,只将下巴抬了起来。

盛璃月将脚从盛知春怀里抽出,使得劲大了些,几乎要将盛知春带倒。

“姑娘!”纸鸢惊呼一声,就要扑到盛知春身下,却被盛璃月身边两个得力的妈妈制住。

“放肆!”向妈妈大喝一声,脸上的横肉气的发抖,“主母跟前,竟然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快快摁住她!”

盛知春忙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好,软着性子讨饶:“嫡姐,纸鸢性子莽撞,但年纪尚小,还请嫡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她叫了嫡姐,并没有叫主母,就是想让盛璃月记起两人血脉相连,留着她的人就相当于给盛璃月自己留人。

可盛璃月明显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