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肯在此时出来相见?”
“那你家姑娘便是当真甘愿给高门贵府做一个低微的妾室不成?”魏昭怒火攻心,一时之间有些口不择言。
纸鸢愣了一瞬,待到反应过来,正要破口大骂,却被身后迎上来的朱雀按了下去。
“魏夫子还请自重。”朱雀冷声道,“咱们尊称您一句夫子,便是以师礼相待,侯爷上门提亲,也是恭敬有礼地同我家姑娘商量后,才定下了亲事。奴婢有眼无珠,不知夫子是以何身份在此处质问我家姑娘?再者说,我盛家乃是书香门第文官清流,有怎会卖女求荣,把金尊玉贵的姑娘送去旁人家做妾?夫子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话说得重,朱雀每说一个字,魏昭的脸色便白上一寸,待到话毕,他早已冷汗涔涔,束手立在原地。
朱雀冷哼一声,面露不屑:“魏夫子若是没旁的事,便去前厅沾沾喜气,若是不想在此,那便打道回府,莫要在此处惹人不快!”
话音刚落,魏昭如同当头棒喝,神色也颓然下来。
他长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只觉得自己无颜再待在此处,只好浑浑噩噩地跟着引他来的女使离开。
纸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骂一句,气冲冲地回到盛知春身边,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盛知春觉得有些好笑,半开玩笑般逗着她:“怎么啦,是谁让我们小管家婆生气了?”
她气哼哼地,背过身去,任凭盛知春怎么逗她也不肯回头。
盛知春无奈地笑笑,转头看向朱雀,那丫头站得远远的,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兴许是因为方才没骂爽,这会子正生气呢!”
“那人简直是无赖!”纸鸢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外骂道,“他一个外男,气冲冲地来内宅寻咱们姑娘本就不成体统,竟然还说一些什么妾室不妾室的浑话!好歹也是朝廷栋梁,竟然成日里将嫡庶放在嘴边上,打量我们姑娘不嫁去侯府便能便宜他不成?瞧着他出身也不好,竟然也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实在讨人厌!”
“好啦!”朱雀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见盛知春面色冷淡,便冲纸鸢使了个眼色,“说了这么多话定是渴了,快吃口茶润润!”
纸鸢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噤了声,抬眼偷觑着盛知春的脸色。
此刻盛知春正对着铜镜描眉,见两人平静下来,只弯唇嘲讽一笑:“外人怎么说,你们倒也不用在意。马上就要到吉时了,还不快些过来与我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