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觑着顾景琰的神色,见他并没什么异样,便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替盛知春推开房门:“六姑娘请。”
“多谢。”
盛知春急匆匆同诸辛道过谢,快步出了房门,同朱雀对视一眼,主仆三人走下楼去。
直到离开樊楼坐上盛家的马车,盛知春才松了口气。
她挑起车帘朝外看了看,见身后无人,这才靠在车舆之上,微微闭了闭眼。
“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怎的突然换了暗号?倒叫我没反应过来。”
朱雀皱起眉头来:“姑娘快别说了,这哪是什么暗号,真是小娘生了病晕倒在院儿里,家中差人前来唤姑娘回去呢!”
盛知春猛地坐直了身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可是有什么人对我小娘暗中下手?”
朱雀同纸鸢对视一眼,措辞着安慰:“应当不是。奴婢走之前曾经嘱托过院子里信得过的女使,小娘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旁人无论有什么事,也得等姑娘回去之后再进院子。想来不是有人故意下手,真是小娘身子不适。”
她顿了顿,继续道:“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差人去请了郎中,怕是此刻已经在路上,咱们到了就能立刻给小娘瞧病。”
盛知春满眼焦急地催促:“再快些,再快些!”
朱雀连忙朝着前面的车夫道:“快些回去,要稳些!”
“是!”
与此同时,诸辛瞧着盛知春走出雅间之后,才面色古怪地凑到顾景琰耳畔说了两句话。
顾景琰听完脸色愣了一瞬,仰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询问。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顾景琰立刻了然。
“今日府上还有事,本侯就先不奉陪了。”顾景琰站起身来,朝着嘲瑰行了个礼。
此事猝不及防,嘲瑰忙起身道:“饭菜还没上齐,不若侯爷先用几口饭,再回去公干如何?”
顾景琰仍旧行礼拒绝:“实是朝中尚有事务未处置,不仅是本侯,就连五皇子殿下也要随本侯一同回去商议。”
他瞧了一眼此刻正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吃茶的荣华,补了一句:“翁主若是想要人陪,荣华郡主也在,可以代本侯尽地主之谊。”
听他说完,荣华丢下茶盏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没错,难道没有哥哥在,嘲瑰翁主就不想与本郡主同席了么?”
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竟将嘲瑰架了起来。她颇有几分尴尬地笑笑,无论如何解释皆是词穷,只好顺着话茬往下说:“荣华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嘲瑰自然是将郡主当做朋友,又哪来不愿同席的道理!”
此时气氛略显凝滞,原本一言不发的赵承佑用帕子拭了拭唇角,站起身来打着圆场:“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不打扰郡主和嘲瑰翁主的雅兴,若日后有机会,本宫定亲自设宴,好好款待嘲瑰翁主!今日,本宫便先告辞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率先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