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呼吸声很沉,修长的身形却很坚定,少年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会,偏头观察风向。
“往左。”
陈仰的脚下意识一转,跑的更快,把他托的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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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仰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背着少年踩过一条极为偏僻的小道跑出了树林,绕到了戚婆婆的老屋后面。
陈仰低估了少年的重量,真没想到会那么沉,他两条腿打颤满身大汗,扶着墙喘个不停。
辛亏他坐牢之前打了很多年的篮球,在牢里做劳动的时候又比较积极,底子还在,不然真的坚持不下来。
陈仰喘着抹了把脸,手猛地僵住,脸上身上温热的汗瞬间冷下去。
“我知道了!”
少年拄着拐看受伤的那只脚:“知道什么?”
“味道,我知道除了化肥味,我闻到的别的是什么了。”陈仰把擦汗的那只手伸向他,“你闻闻,就是这个。”
少年低头一闻:“植物汁液的味道。”
“对。”
陈仰垂头捻着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淡绿色,原来那孩子死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
“凡是有因才有果,善恶到头终有报。”
陈仰喃喃,眼前浮现倒在血泊里的妹妹,在他砖头下停止呼吸的罪犯,脑子里针扎般的疼了一秒。
岛上摊上这样的灾难,到底是做了什么?
见少年还在看屈着的那条腿,陈仰关心的问:“我背你的时候让你磕到了?”
少年:“嗯。”
陈仰:“……那对不起,是我没当心。”
少年:“嗯。”
陈仰:“……”
谢谢呢?陈仰无奈的摇摇头,没去计较这点小事,自己背了他,他指路,他们一起摆脱蒲公英群,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少年摸出药瓶,晃了晃,还剩六粒,他倒两粒放进口中,滚了滚喉结咽下去:“为什么不跟他们一样?”
这话来的突兀,没头没尾,陈仰却听懂了,他不打趣不故弄玄虚,实话实说:“我们在现实世界有打照面,和其他几个人不同,我也相信我的直觉,你值得我信任。”
少年不再言语,吃完药的他身上似乎多了几分散漫。
疑似还有那么点……平和?
陈仰吐口气,这种不露声色看不透,明明沉寂内敛却又莫名有种危险暴戾感的人,其实在生活中最好不要打交道。
可现在处境特殊,就要特殊对待。
陈仰不太道德的想,要不是这个少年腿伤了,离开拐杖就走不了,张延他们又过于理性自私,他还真的很难找到接近的机会。
而且这个少年也没有很排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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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岛上才平静没多久就又乱了起来。
没有人怀疑棺材里的尸体被人弄走了,偷偷替换成了蒲公英,因为这个季节根本不会有蒲公英,还不到月份。
那就是尸体变的。
尸体炸了。
好多都在说刘婶小儿子肯定不止是中邪,是得罪了神灵,触了大忌,死了都不放过。
他们不能跟刘婶近了,免得倒霉。
戚婆婆让几个性子稳的拿着火把去烧山。
确切来说是要烧蒲公英。
可是蒲公英太多了,飘得依附在树梢草木上,点一把火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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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林月赵元三人还在戚婆婆家,他们躲了一阵,趁她出门就抓紧时间翻找。
没找到地窖。
张延跟林月怎么细心都没收获,倒是赵元大糊刷,这翻一下那翻一下,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一个匣子,很古老,里面是空的。
但空匣子不是随便丢角落里,放的很谨慎,不得不让他们重视。
“那个老婆子不好对付。”
张延看了看山里的浓烟滚滚,火势冲天,语气有些沉。
“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