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吃药,定期复诊,调整工作方向,从零开始积累资本,同时还要监督自己的小女友好好吃饭,好好工作。

短暂的刺激消退后,只剩下奔波的劳累与疲乏,以及那只存在一点希望的前方。

所以当小优拿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薪水,打算买机票来找姜颜林过情人节时,她一点情面也不留地拒绝了。

那一次,小优难得没有哭闹,所以姜颜林也就没能发现她其实也已经到了极限。

“姜颜林,你在那边没有和别的女孩子上床吧?”

有时候挂着语音,下班在家打游戏的人总会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姜颜林觉得很好笑,反问她:“那你没有去酒吧又跟人一夜情吧。”

电话那头的人就哼哼唧唧两声,撒娇般地说:“才没有。”

每到这种时候,她的注意力就会被成功转移,姜颜林没怎么在意,继续埋头工作。

自由职业在假期是最繁忙的,春节期间,她连年夜饭都不会回去吃,不是冷血,而是真的没有时间。

但这一次,小优却在短短几分钟的沉默后,就小声说了一句:

“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捅死。”

姜颜林当然清楚,会说这种话是因为她的压力太大了。

但这依然改变不了最致命的一个事实,就是小优俨然已经把姜颜林当成了她自己的精神支柱。

这和姜颜林的掌控欲脱不了干系,她总是希望小优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去发展,这样两人才可能有以后。

但变得太过听话的人,真的还有自我吗?

姜颜林从这时候起,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失衡。

一段完全由支配者和臣服者组成的关系,绝不是“正常”的。

姜颜林当然可以享受这种状态,小优是可爱的,古灵精怪的,散发着天然诱惑力的女孩,她可以被完全操控,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无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在床上。

但对小优来说,不过是将麻痹精神的致幻药物,从游戏和酒精换成了一个更具体的人。

这个人能操纵她的想法和情感,能轻易让她陷入甜美幸福,也能让她立刻掉入悬崖。

因为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对方。

姜颜林却并未感到快乐。

自私一点来讲,她不想承受一个人全部的重量。

支配者品尝的快感是一把双刃剑,这一面是掌控一切的优越感,那一面便是无法接受失控的独断。

就像行走在钢索上,稍不留神,支配者就会沦为被支配者。

而姜颜林,也的确不愿看见小优从一个悬崖走到另一个悬崖。

那只会给两人都带来毁灭。

于是姜颜林开始将距离拉远。

她不再随时都接小优打来的语音通话,繁忙的工作本就耗干了她的精力,而一通通未接来电和留言,更是加深了那徘徊不去的窒息感。

也许换个更有余力的时间,姜颜林能有温和一点的解决方案。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折磨人的手段。

当某一天,她终于没再收到小优从早到晚的汇报消息时,姜颜林才发现,距离上一次回复小优,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姜颜林有过很短的一瞬间,质疑自己是否做得对。

但当她得知,这失联的三天里,小优每天晚上都哭一整夜才去上班,不断重新整理心情,继续给她发消息道“早安”、“午安”、“晚安”时,姜颜林就意识到,她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感情问题。

小优的精神状态没有真正好转过。

她依然深陷在那个人生遭遇巨变的夏天,她把姜颜林当作溺水后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为了能留住这浮木,她能豁出一切。

这一刻的她,哪怕姜颜林对她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照做。

姜颜林唯一一次感到后悔,就是为自己没能早点察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