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吗。”

裴挽意险些气笑了,嘴角一扯,就有滚烫的东西掉下来,让她不愿再开口暴露狼狈和软弱。

几秒的静默后,她的声音平静地传到耳边: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换我说吧。”

短暂的停顿后,那声音有条不紊地,冷静到极致地,向她一一阐述。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绑定的,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既定的方向要走,我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为了对方,而改变这最基本的原则,说到底,为了一段关系舍弃事业和前途本就是荒谬的。”

裴挽意无声地呼吸着,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让她不得不放缓了每一次深呼吸。

而对面的人还是那么平静,客观,理性。

到了令人难堪的地步。

“裴挽意,我知道你也一直在为了你的目标而拼尽全力,这就是你要走的路,曾经这条路与我们的关系没有冲突,但现在有了,这是无可否认的。”

她说着,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

“我既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任何目标,也不想接受目前的状态。因为我没有做小三的爱好。”

姜颜林的声音最后传来,带着一锤定音的不容拒绝。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

比痛意先一步抵达的,是重心无限下坠的恐慌心悸。

裴挽意捏着手机,抬起头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那些声音,固执地装作什么也听不明白。

“你就是想甩掉我,说了这么多,全都是狗屁不通的借口。”

她几乎是恨恨地咬着牙,“姜颜林,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来了解真相,你对我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因为你早就准备好了甩下我一走了之,不是吗。”

“还说什么春节会等我回去,你撒谎怎么都不心虚的,只有我对你说的什么话都信,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头晕和心悸轮转交替,带来一阵阵的头重脚轻,重心也跟着失衡。

裴挽意抓着床沿,光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却什么也感知不到。

“如果你真的肯给我机会,怎么不来问问清楚,最起码让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打断了她,“你现在有办法不靠结婚解决问题了吗。”

裴挽意所有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咽喉,梗在那里,险些切断了她的呼吸。

她的声音就很轻地传来:“那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 我身上了,我不会为了你改变我的计划,我希望你也不要。”

话到这里,似乎就是结局。

裴挽意却不想要这样。

她用力呼吸着,忍不住的滚烫一滴滴落下来,却还是那么强硬地发泄着没有出口的愤怒和窒息。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对吗,这件事对你来说就这么简单得出结论,你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凭什么?你凭什么问都不问清楚,如果你问过我,如果你真的在乎过……”

“裴挽意,你冷静一下。”

“我凭什么要冷静!”

裴挽意猛地抓起手边的水杯朝墙上摔了出去,“啪”一声,杯子碎得四分五裂,她却气得手都止不住颤抖。

“终于让你找到机会甩掉我了,你很得意是吗,还给你站上道德制高点来审判我了。对,我就是很烂的一个人,我没有道德底线也没有原则,我脚踏两条船,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抬手飞快地擦了把鼻尖,撇开头嗤笑了一声,笑得嗓子都哑了。

“既然你没有相信过我,也没考虑过我们的未来。”

发颤的声音几度说不下去,她深吸了一大口气,才轻声问: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真的会等我。”

停滞的空气像是被抽空氧气的真空,空茫茫一片,寂静无声。

过了很久很久,裴挽意才听见她轻得快要听不清的声音。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