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也是有的。

裴挽意埋在她的肩窝,用尽力气忍住了那些声音,再深深呼吸一口气,就这么禁锢着她的整个身体,低声道:

“你说过的,结束的权利在我手上。”

最光明磊落的姜小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裴挽意甚至不想再将反驳的机会给她, 就这么勒紧了她,让早已没力气挣扎的人再也逃脱不开。

“姜颜林, 我没有说过我们结束了。”

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近乎平静地说:

“这一个月是我给你的自由,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放手让你去做了。”

裴挽意垂着眼,任由一些水渍挂在眼睫上,又在潮湿的呼吸中,悄悄从眼角落下。

“你不想我管你,不想我跟着你,甚至不想用情侣头像,我都依你了,不是吗。”

她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喃喃细语般。

“现在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我也不会再干涉你,我甚至租好了公寓,就在对面。”

裴挽意终于抬起头来,捏着她的肩膀,与她那双纯黑的眼眸对上。

但所有鼓足的勇气,还是被那眼底的淡漠刺痛到,让努力挤出的平静又有了裂痕。

这一瞬间,裴挽意甚至是恼怒的。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有错吗,姜颜林,你不也从头到尾都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瞒着。”

面前的人终于有了些表情,却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如果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些话再说一遍,那就早点滚吧。”

姜颜林说完,懒得再给她什么反应,就要推开她的手。

裴挽意看着她片刻,忽然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本就摇摇欲坠的衣服,拧成一股,拽住她的手将她双手都绑死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姜颜林本能地试图挣脱,但仅仅几秒后就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还不如躺在床上省点力气。

裴挽意捏着她的大腿,再一次拉开,在缓慢的挤占中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肯好好听我说话。”

被绑住双手的人忍住了呼吸,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撇过头去。

裴挽意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那么多次,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裴挽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气到发抖,还是难过到声音都在颤,只用力地压在她身上,一字一顿地说:

“你偏不,就一定要瞒着我所有事情,再一言不发给我判死刑。”

裴挽意的泪水打在了姜颜林的脸上,不知道是很冷,还是很烫,留下久久不能消退的触感。

疲惫和无力感快要把人逼疯,裴挽意却强迫自己不要哭得太狼狈,最起码,得把话说完。

她看着身下同样浑身狼狈的姜颜林,声音几乎是哽咽的。

“……我明明都说过,你再等等我。”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

等待的漫长会摧垮什么,裴挽意不是不懂。

只是她已经擅长了等待,在每一次的抉择里,做一个反复推敲的极有耐心的猎人。

谋而后动,滴水不漏,再一击必中。

唯独在姜颜林这件事上,她屡屡犯错,却还是不知悔改。

甚至无数次产生着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将无意义的所有都抛在脑后,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哪怕是让她忍受至今,苟活至今的那些执念,也都变成了皱巴巴的黄纸,风一吹,就能飞走。

那么多那么重的份量,加在一起,竟然也快要越不过一个姜颜林。

“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

电话那头的李杉比她冷静太多,他躲在宴会厅的角落里,低声道:

“周小姐现在已经在波士顿,继续拖延可能会节外生枝,阿姨说她这两天脾气越发不好,可能随时会爆发,就像上一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