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意单手插在兜里,紧随其后进了酒店,见她进了电梯就要把门关上,一个大步流星地加快速度,就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闪身进了电梯。

她凑到姜颜林面前,俯身看着那张板着的脸,轻笑着问:“真生气啦?”

姜颜林就当她是空气, 一点反应也没给。

裴挽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喊她名字:“姜颜林。”

不就是没让你出来吗, 至于生这么大气。

毫无自知之明的裴大小姐捏了她的脸还不够,又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声问:“还是说你很想我在车上做完,就按着你在墙上,从后面进去……”

姜颜林抬脚就又在她腿上踹了一下,把那黑色西裤都给踹出了个灰色的印子。

裴挽意低头看了眼,不由得无奈地说:“这下是真的弄脏了。全是你的东西。”

不是弄湿了一片,就是踩脏了一片。

电梯到了站,姜颜林真是生怕门外有人,连忙闪开离她远远的,等到确认外面没有人,才匆匆忙忙地走出电梯,直奔房间的门口。

裴挽意总觉得她生气的原因不是自己进去了,也不是因为在车上,可能还真就是做一半停下来给她惹恼了。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在连忙跟上之后,“亡羊补牢”地说了句:“那要不明天再坐一次电车……”

刷开房门的人直接进了门,把房门在她面前用力地关上。

裴挽意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又瞄了眼走廊尽头正打开门出来的别的旅客,只能先假装看手机,等着对方走进了电梯,才伸手敲了敲房门。

“老婆,开门。再不开我要大喊救命了。”

裴大小姐的无耻已经到了新的境地,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开了,站在门内的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裴挽意,你能不能要点脸。”

谁是你老婆了,还喊那么大声,是要全楼层的人都听见吗。

裴挽意看到她那张气鼓鼓的脸,才觉得这一顿骂挨得还是很值得的,直接进了门将房门关上,就将那碍事的包往旁边沙发一扔,俯身把姜颜林一把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

“别生气了,这就给你补偿回来。”

姜颜林被她放到床上,第一时间就往旁边一滚,想躲得远远的,却被她一把捏住脚腕给拽了回来。

“不要装了,姜颜林,你就是生气我刚刚没让你到。”

裴挽意以前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推测对不对,只是感觉到了姜颜林这女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刻着“口是心非”四个字。

要想从她的脸上,从她上面那张嘴里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都是无比棘手的难度,光从表面上去猜测和推断,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所以裴挽意只能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试探她的底线。

最开始,是在埃尔的餐吧二楼,她把姜颜林按在洗手台上做了三个多小时,做得人都快死了,也没见姜颜林真的喊停过,或者打从心底地抗拒过。

那时候裴挽意就隐约明白,姜颜林要么是个见多识广玩得很花的女人,对此习以为常,要么就是自己歪打正着地切中了她的喜好。

后面的那段时间,裴挽意没在她的生活里找到前者的证据,反而越发感受到了后者的可信度,便不露声色地开始了一次次的试探边界。

在这方面,到底该说她们两人是一拍即合,还是生理性的被吸引,由此诱发了那些平时从未有过的放纵,裴挽意也一直没有找到过答案。

好在她不是个喜欢庸人自扰的性格,始终抱着快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尤其是当她在遇到姜颜林之前,已经几乎要对仅剩的爱好都失去兴趣的前提下,这种让她快乐的原始欲望是否低级,就变得无关紧要。

人的经历越多,见识过的事物越多,最深层次的快感的阈值就会越高。

裴挽意已经不再追求极致的肾上腺素飙升,所以她不再豪赌,不再飙车,也对快餐式的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