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姜颜林和宓芸的这一次见面,得到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的信息,也佐证了她一直以来的这些推测。
尤其是当宓芸说,裴挽意在和她的关系里有多少次若即若离和前后不一的行径时,姜颜林就几乎已经对裴挽意那时候的心理和动机一目了然。
她对待宓芸,依然是矛盾且不自洽的。
每一次犹豫着想要抽身离开,都是意识到了这段感情给她带来的世俗意义上的价值很低,牺牲时间精力去经营一段肉眼可见没有结果的感情,就是对她来说无意义且低价值的。
可她又会本能地靠近这种全心全意捧在手里给她的爱。
一个人如此在乎着你,甚至用生命来证明对你的爱,是个人都会在倍感压力的同时,又做不到毫无动容。
所以在宓芸眼里的那些忽冷忽热,像是在钓着她的行为,姜颜林更愿意将其定义为裴挽意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是因为好玩,或者爱玩这样的钓鱼游戏,才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而是被两种截然相反的思维和需求拉扯着,前一秒渴望爱意给她的滋养,后一秒又标榜自己需要一个“合格”的伴侣。
当她同时是个贪心又自私自利的人时,就会出现这样“既要,又要,还要”的贪得无厌,以至于有意无意地把周遭的人都当作了供养她的血包,恋人是,友人也是。
姜颜林如果只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裴挽意,自然只会觉得她病得不轻,也绝不会想要给自己找麻烦。
就像赛可听了那三言两语之后的第一反应一样,姜颜林也会希望任何一个朋友在遇到这样的人时,最好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对她存在一分的心软和犹豫,都是在迫害自己。
但很遗憾的是,此时此刻的姜颜林已经不可能再作为一个纯粹的“旁观者”去审视裴挽意。
她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已经是局中人。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八点。
姜颜林走了一段路才上来,进门的时候整个人只觉得疲惫,半点再跟人吵架的精力都没有。
所以某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坐着看电视的模样,在她眼里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她换了鞋就走进一楼的浴室,拧开热水洗手,又自顾自地上了厕所,脱了身上的衣服扔到洗衣篮,站在花洒下开始冲澡。
浴室外面的电视机声音忽然被调大了些,此起彼伏的综艺罐头音效吵得让人烦躁,姜颜林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淋浴间的门拉上了,阻隔了外面的那些嘈杂。
幼稚的某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收手,不等姜颜林洗完澡,她又开始用那死贵的发烧音箱开始放音乐,从摇滚到歌剧,恨不得把家里的屋顶都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