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一点也不在意。

裴挽意就也没当回事,把快递扔在玄关的角落,换鞋,回卧室拿了衣服去洗漱。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随后轻车熟路地把狗链一戴,就去了厨房弄吃的。

姜颜林正缩在沙发上回消息,黎匀橙晚上已经下飞机了,再在这儿呆一天多就要回马来西亚。

她从陆斯恩那儿拿了票,问姜颜林:“明天去那个音乐展会吗,好像正好能赶上开幕。”

姜颜林都快忘了这件事。

她其实没有多想去,虽然她是感兴趣的。

但这是黎匀橙在中国的最后一天,姜颜林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让她定好时间后通知自己,到时候在展馆中心的门口集合。

聊完了事情,姜颜林侧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人。

裴挽意穿着她买的那条新围裙,正手起刀落,利落地切着黄瓜丝。

两人晚上都不吃主食碳水,一般都是蔬菜加点蛋白质,配杯蛋白饮就对付了。

姜颜林看着她专注的背影,起身走到玄关,拿起了那一堆快递,到浴室里去拆。

裴挽意听到动静,还问了一句:“你要胡萝卜丝吗?”

她在做越南春卷,蒸好的米皮已经放置在旁边,就等着馅料做好,卷着就能吃。

姜颜林不是很喜欢胡萝卜,但是最近该吃点了,就回了句:

“要。”

说完她就进了浴室。

快递都不大,就是多,小的好几个,零零碎碎的,拆了半天才拆完。

姜颜林把拆完的包装和垃圾都塞进纸箱子,又全部折叠好,再把刚拆出来的东西都放进最高的柜子里,就拿着快递箱下楼扔垃圾。

临出门前,裴挽意还把厨房的垃圾袋给了她,让她一块儿顺便带下去。

每天谁做饭,谁洗碗,谁扔垃圾,都是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两人猜拳决定的。

裴挽意又菜又爱玩,非要三局两胜,但还是十赌九输。

结果就是这几天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做饭洗碗,至于扔垃圾这件事,全看姜颜林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帮她一次。

等扔完垃圾上了楼,裴挽意的越南春卷也做好了。

她做了玉子烧,切成丝,和黄瓜丝胡萝卜丝一起加点简单的调味,就卷进米皮里,每一个都很小,两口就能吃完。

裴挽意给自己泡了杯巧克力味的蛋白饮,又给姜颜林泡了杯蓝莓味的,两人洗手,坐下来吃饭,维持着互不干涉的表面平和。

但只有裴挽意自己知道,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裴挽意几乎是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等着这七天熬过去。

每天晚上她都要趁着姜颜林睡着了,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把衣服穿上,偷偷溜下楼去,开车去外面兜兜风。

就算到了外面,也不敢坐在车里抽烟,怕沾上一股烟味,带回去立马暴露自己。

姜颜林那鼻子,比狗还灵,但凡是家里没出现过的味道,她都能一秒察觉,并迅速锁定来源。

然后让裴挽意要么收拾掉味道,要么就出去散一散,没味儿了才准进门。

所以这些个晚上,裴挽意大半夜的要在外面把精力都消耗完,才敢开车回来,以最小的动静洗漱完,再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阿秋好几次半夜被她一通电话掀起来,被迫陪她唠嗑唠一宿,最后实在忍不住骂一句:

“裴挽意你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几点了啊,几点了!能不能让老年人正常睡个觉?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把睡眠进化掉了啊?”

看给老大哥气得,都直呼其名了。

裴挽意的平静之中也透露出淡淡的崩溃。

“再熬两天,再熬两天就到头了。”

就这样每天数着日子地熬,盼了整整六天,可算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