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到后来,这个家里有他和没他,都无甚区别。
哦,其实也是有一点变化的,最起码裴挽意不用再挨打了。
“……去年我卖掉了美国的公司,回来这边,给我父亲打工。”
裴挽意有些无聊地玩着姜颜林的头发,一人侧躺在沙发上,一人坐在地毯上,这样近的距离,话音也无需多清晰。
“我两个姐姐都已经不再和他说话,宁愿不要他的遗产,也不想受这个罪。”
她扯了扯嘴角,“我以前也这么想,活了二十六年,得有二十年都在和他对着干。”
姜颜林看着她,终于轻声开口,问:
“那为什么回来了。”
裴挽意想了想,最后轻笑着道:
“就当我想明白了吧,有钱不赚王八蛋。”
她嘴上这么说着,笑意却那样浅,眼底一如既往的波澜无惊。
姜颜林收回目光,没有再去探寻这个话题的更深处,而是忽然说了一句:“那不算初恋,只是一桩犯罪案件。”
诱拐和囚禁未成年,在美国已经是十分严重的罪行,想必后面判了不少年。
裴挽意也算认同这一点,想了想,才道:
“如果她不算的话,那我的初恋,应该是在十六岁。”
姜颜林表情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语气平和地问:
“这回不是犯罪案件了?”
裴挽意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犯罪份子盯上我。”
她随口概括了几句:
“她比我大几岁,我们谈了三年,但是年纪小的时候不太懂事,最后的结果也就那样了。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只是很少联系。”
姜颜林许久之后才轻笑了一声:
“你倒是很喜欢和每个前任做朋友。”
“那你呢,会和前任做朋友吗?”
裴挽意不在意她的讥讽,反而有些认真地问。
姜颜林想也不用想,直接回答:
“分手当天就全删掉,老死不相往来。”
“哇哦,这么狠啊。”
裴挽意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
姜颜林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既然已经确定了没有可能,那就不要黏黏糊糊,不干不脆,往前走总会有下一个,何必摇摆不定呢?”
裴挽意就知道她会拐着弯地骂自己。
但像姜颜林这样聪明敏锐的女人,狡辩再多也只会减分。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割的肉也割了不止一块,其余的话题对她来说,已经不痛不痒。
裴挽意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
天色早已黑了,身体好似习惯了这样的“昼伏夜出”,情不自禁就想要贴近,索取,直到被满足为止。
姜颜林没有拒绝,任由她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地侵占所有领地。
手臂却无声无息地伸出去,轻轻拉开收纳盒,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裴挽意听见了那些响动,却也不以为意。
床上的那点趣味对她来说无伤大雅,反正身体上的快感永远只占据小部分的比重。
她想要的,已经势在必得。
深吻逐渐凌乱了黑发,裴挽意的手探进她的肌肤,张扬地划过每一寸,得寸进尺地加深力道。
下一秒,脖颈上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温热的手指在后颈擦过几次,将那光滑的质感套上了裴挽意的脖子。
她抬起头来,摸了摸脖子上的东西,皮质的触感,零碎的金属挂件,咽喉的正下方,一颗金属圆球被指尖触碰到,发出了清脆的“叮铃”。
姜颜林终于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裴挽意。
她伸出手,目光略带欣赏地,随着手指拂过了那乌黑的碎发,触碰到了雪白而柔嫩的肌肤。
细长的锁链缀在银色铃铛的下面,被姜颜林轻轻握住,微微一个用力,就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