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教。
17
看星星那天,我与炎序坐在辽阔的草原上,夜风吹过茂密的长草,浮动沙沙的声响。
我身形已是很高,但炎序要比我更高,坐在我身旁,含着笑望着我。
他五官生得桀骜,很有些西域感,耳边坠着吊坠,同我轻哼着曲子。
他跟我说这是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的曲子。
我转头望向他,等着他说下一句。
谁知炎序偏头,凑近了我左耳,眼睛盯着我,唇瓣张合,说了一句话。
我面露疑惑。
炎序只是笑着倒在草地上,枕着头,并不再同我说那句话。
我的左耳听不见。
因此炎序能很放心地同我说那句话。
18
回去后,我泡着池子,琢磨着炎序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耳朵聋了。
我眼睛又没瞎。
炎序凑得那么近,唇瓣张张合合,常年耳聋习惯看唇语的我将那句话瞧得一清二楚。
炎序说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那首曲子。
他娘说,若是以后有了心上人,也叫他唱给心上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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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序的心上人好像是我。
20
可是炎序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泡池子?
我的池子又大又干净。
炎序为什么不跟我泡池子?
21
我对这件事很是惦记,甚至对自己是炎序心上人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22
我试图从话本里找答案。
话本字密密麻麻都是字。
看得头疼。
算了。
我家少爷都说我脑子不好使。
看话本应该没用。
于是我去问了炎序。
23
炎序在地府做的官还挺大。
一路上都有人同他问好。
不过也不奇怪。
炎序一向都是笑吟吟,黑白无常说他是黑心肝的笑面虎。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
我找到炎序时,炎序还在给我写课业。
他努力模仿着我的狗爬字,一笔一划写得很仔细。
见我来,以为是我来问他要课业的,头也不抬地让我等一会,就快写完了。
我让炎序先别写。
我问炎序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
正在写着狗爬字的炎序神情一下就空白了。
他僵硬抬头看我,发现我面瘫着脸望着他。
长久的沉默后,炎序似乎觉得我并不是一副欢喜接受的模样,以为我是来断绝关系的,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他摔了笔道:“除了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