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还让广南王去榻上睡!
多少个脑袋都不够他掉!
阎鹤细细给眼前人擦着泪,柔着嗓音,低声下气赔罪道:“是我的错。”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当时京中局势诡谲,我遇刺失踪后不少双眼睛盯着我,若是给那些人知道我在你这处。”
“保不齐会有人冲着你来,倘若你出事,我就是万死也难咎其责,所以一直没同你说我身份。”
他用自己的广袖擦干净小少爷脸庞的上的眼泪,亲昵柔声道:“如今我做了大官回来赔罪,少爷高不高兴?”
胡乱抹着脸的慕白:“……”
他恍惚喃喃道:“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官那么大啊……”
他是盼着阎鹤当大官回来,但是没想过阎鹤直接搞了一个广南王的身份回来。
慕白神情麻木:“当初你说要拜访我们慕府时,我娘想了三天三夜究竟是府中谁得罪了你。”
“府中的下人甚至都有人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若不是后面广南王差人接二连三送来奇珍异宝示好,整个慕府恐怕都一直惴惴不安直到今日。
阎鹤瞧着眼前鼻子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小少爷说着害怕掉脑袋,心下越发觉得软成一片。
他伸出指尖,拭了拭小少爷眼睫上的泪珠,柔声道:“怎么会是掉脑袋的事。”
“我从前说过,等我从京中回来,少爷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吩咐就是了。”
披头散发的慕白迟钝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对哦。”
“我救了你,还给了你信物。”
等于他救了广南王,还给了广南王信物。
小少爷发觉自己如今身价了不得的时候,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不提玉佩也好,一提玉佩,阎鹤脸上的笑意就退了下去。
他拿起衣襟里的玉佩:“你说的信物可是这个?”
慕白瞧着洁白玉佩,使劲点头:“是这个是这个。”
阎鹤盯着他:“那为何京中二十多个书生都有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慕白:“……”
阎鹤:“不只是玉佩一模一样,你还说只跟我情谊最深,我问了问那二十多个书生。”
“你猜那些书生怎么说?”
慕白默默躺在大床上,没说话。
阎鹤:“那些书生说慕家的小少爷也对他们说过同他们情谊最深。”
他咬文嚼字,似笑非笑轻声道:“少爷,您到底是同我情谊最深,还是同郑兄李兄张兄陈兄黄兄邓兄……情谊最深?”
眼前人一口气将二十多个姓氏都给背了出来,一字不差。
小少爷躲在被子里,小声道:“自然是同你情谊最深……”
阎鹤:“那陈兄那七人玉佩上同我玉佩上雕着的鸳鸯戏水又是怎么回事?”
小少爷心虚,躲在被子里不说话,好一会才含糊道:“我娘给了我一箱玉佩,我哪里知道塞过去的是鸳鸯戏水还是其他……”
阎鹤气笑:“所以是见着人就发?”
趴在床上的慕白有些不好意思,腼腆道:“也不是见着人就发,我也还是会选一选的……”
“比如那些有学识又长得好看的人我才发……”
“前天我就发给了斗蛐蛐时碰见的一个书生……”
阎鹤没忍住,在四处招惹人的小少爷屁股上拍了拍。
披着头发的小少爷捂住屁股,眼睛都瞪圆了:“你干什么?”
阎鹤:“干什么?”
“发玉佩哄我说情谊最深的时候怎么不说干什么?”
小少爷有点心虚,扭头嚷嚷着说那也不能打他屁股。
阎鹤没理会,只说傍了一个广南王便不能再去傍其他人了。
不许再同那些状元探花说与他情谊最深,也不许再送玉佩给其他人。
慕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