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搓搓手臂:“崽,你还是就叫我的名字吧。”
叶保:“……?崽?”
顾放之道:“是说栽。栽种的栽。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祖国的小花朵,朝气蓬勃,需要栽种。”
叶保:“……”
他问顾放之:“你也这么糊弄皇上的?他受得了?”
顾放之思索道:“好像他还可以。”
毕竟昨天给满满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把一个出场角色同时说成了凶手和死者和侦探助手,裴辛在旁边听着,也只是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
叶保:“……”
很好,不愧是他决定要效忠的人,有耐性,大格局。
三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半夜。
顾放之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但这家店的口味偏重,对顾放之来说有点咸,他喝了一口清甜凉凉的米酒后,本是想冲淡味道,却惊为天人。
裴辛找到他、来接他的时候,顾放之已经喝得很醉了。
他迷迷瞪瞪地看到旁边轿子里有只手伸出来。
顾放之晕乎乎地觉得这只手很像裴辛的手。
他总会被裴辛身体的某一些地方吸引,手或是脖子、声音、又或是脚踝。
但最喜欢的应该是裴辛的手指。小皇帝的手很好看,骨感修长,苍白的皮肤让人能看清手背青筋。有时候裴辛写奏折,顾放之就在旁边看着发呆。
正发呆,那只手朝着顾放之招了招。
顾放之抬头,竟真的看到裴辛。
喝多了的头脑刚刚还在强撑着理智,看到裴辛面容的那一瞬间,顾放之整个人松懈下来,终于松开了紧紧按在钱袋上的手。
顾放之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太好了,不用怕遇到小偷了。
-
再醒来时,天色很亮。
头像是被雪球啃过一样痛,但并不是雪球咬的,因为雪球正在横跨着他在他胸前跳来跳去。
顾放之被雪球慌得眼花,抬手按住小狗头:“停一停。”
雪球以顾放之为圆心开始旋转。
桌前的裴辛听到动静回身:“醒了?”
顾放之撑着手臂起身,然后捂着头发出一声哀嚎。
裴辛抬高声音:“杨禄海。”
杨禄海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碗醒酒汤。
顾放之喝了后又缓了半天,捂着额头下床洗漱。
掀开被子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干净清爽的没有一丝酒味的寝衣,虽然是新的,但因和裴辛的衣服挂在一起,染上了一些残余的药味。
顾放之洗了把脸,凑到裴辛旁边:“什么时候了?天都这么亮了。”
裴辛:“午时了。”
顾放之愣了愣:“啊?”
今天并非休沐日,也就是说,他旷了早朝??
顾放之立刻打开读档面板想重来,只是刚抬了下手就听裴辛道:“回溯也未必有用。早上朕叫过老师了,老师怎么都不肯起。”
顾放之:“……”
裴辛又道:“就当请了病假了。”
顾放之捂着额头纠结良久:“行吧。”
他现在睡足了头都这么疼,要是早晨的时候硬醒了去上朝,还不一定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杨禄海又端来了饭菜,顾放之问:“一起吃吗?”
裴辛:“吃过了。”
顾放之便自己坐在桌前吃。
不过他没什么胃口,撑着额头嚼了几口小菜,抬眼看桌前裴辛的背影。
他总觉得,今天起床后,裴辛的态度似乎有点冷淡……但也可能是错觉。
为了验证裴辛的想法,顾放之叫了他一声:“陛下?”
裴辛没回头:“嗯。”
顾放之:“在看什么?”
裴辛:“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