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那些贵人,以前是可以靠一靠,但以后却不一定了。你也知道,你方哥他生前沾惹的事太大,那可是涉及到了三年前的邪物乱京,镇邪司若真要借此为难的话,方家是扛不住的。你觉得,镇邪司若真发难的话,上面那些只懂得捞好处的勋贵,谁敢出来替咱们说话?他们怕是躲都来不及!”
方三丰默了默,抬手摸了摸被削去胡子的下巴,叹了口气:“若真能抱上镇邪司这棵大树,倒也不亏。但刚刚那两人的态度,不一定就是镇邪司的态度啊。那位林姑娘,即便真是术署的林副使,可她毕竟是个新人,咱也不清楚她在里头有多少分量。那位公子,官位应是不低,但到了他也没有表明身份,态度亦是模棱两可,我总觉得不安。咱之前没跟他们打过交道,说不准,他们和那些勋贵也没什么两样,那可就……”
瑶姐:“你可知,刚刚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
方三丰想了想:“就那身气派,肯定是镇邪司卫署的人,应是某位副使?”
瑶姐淡淡一笑:“三弟,猜得保守了。”
方三丰一怔:“不是副使?难不成是那位魏正使?虽说我没见过魏正使,但听说此人年近四十,这年纪可对不上。”
瑶姐看着他道:“镇邪司掌令,你可有听说过?”
方三丰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张了张口:“你的意思是……”
瑶姐低声道:“我之前打听过,现任的镇邪司掌令,是五年前坐上这个位置的,据传当时他才弱冠之年,但武境超绝,手段冷酷,虽有罗刹恶鬼之名,可容貌却及其俊美。”
方三丰将这几个条件和刚刚那位公子对比了一下,顿时觉得,这完全就是那位公子的写照。
瑶姐看了他的胡子一眼,接着道:“刚刚他割你的胡子时,竹叔就在旁边,以竹叔的能耐,竟是连帮你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可想而知他的武境已达到何等程度。另外,镇邪司突然成立术署,并任命一位年轻姑娘为术署的副使,听说此举就是镇邪司掌令一手办的。这么大的动作,想必那位颜掌令和林副使,二人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刚刚你也看到了,那两人看着像上下级,却又不完全像。”
方三丰听瑶姐这么一说,顿觉头皮发麻,但同时又有些激动:“如此说来,九爷这步棋当真是走对了!”
竟直接搭上了镇邪司掌令,只要能稳住这个关系,方家在十里香的地位,就算是真正稳固了。
他也知道,世道要变了,十里香这地方三教九流混杂,消息传得也快,只要稍微敏锐点的人,都能感觉得到,邪物越来越多了。以后,镇邪司的权力肯定会越来越大,术署的成立,本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瑶姐交待道:“明天就将那术灯作坊的账目整理出来,给那位林姑娘送过去。”
方三丰点头,只是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刚刚瞧着那两位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她若是不接的话……”
这关系,可就不牢靠。
瑶姐:“接不接再说,送是一定要送的。”
……
回去的马车内,林师师的目光基本都落在那盏从瑶姐那得来的术灯上,颜鹤不解:“这灯有什么不对吗?为何一直看着它?”
林师师便笑了笑:“我小时候,也有过一盏类似这样的灯,后来不知怎么弄丢了。所以刚刚忽然瞧见这灯,便想了起来,有点怀念。”
颜鹤有些意外,便接过那盏灯,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他对此没什么研究,倒是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只是觉得此灯确实有几分精巧。虽说姑娘家喜欢这等精巧的物件很正常,但他隐隐觉得,林姑娘并非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对这盏灯另眼相看。
“姑娘小时候的那盏灯,也是术灯?”
林师师摇头,抬手推开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那倒不是,就是一盏普通的小灯笼。”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她才刚刚步入修行之路不久,那时候多大?七岁,还是八岁?那会儿她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偏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