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意交往,至此已动心,于是连留十余日,相互定盟,然后离去。
陈小怜结交的是一位较为正统的执政官。因而和她交往也正是范性华所忌讳的,被文人雅士听说后,心中总不能平静,所以常把小怜安置在密室中,每当外出的时候就把门窗关起来。陈小怜是位风流惯了的女子,被困在密室自然心情不畅。
她看到室中有张一丈多长的几案,于是饱蘸笔墨在几案上大书“范性华”三字千百个。待到范君回来看到写满几案的大字,面色突变而哑口无言。一次宴饮酒酣之际,宾客都借酒自言心上人,如不确实就罚酒。当轮到陈小怜说时,有人戏弄她说:“你心上人多,不要说准就是谁。”小怜脸一沉,嗔道:“这叫什么话,心上人只一人而已。”遂起身举起一满满的大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说:“范性华。”满座宾客大惊,相顾而视,以为她无所隐避,以致于如此诚挚笃厚。范性华于是也仰天长叹:“淳朴时政民风,难道非男子汉大丈夫吗?为何不能尽力保举一女子,而忍心辜负她呢?”说罢又作诗伤怀:“只愁世少黄衫客,李益终为薄幸人。”
陈小怜认为黄河水变清的清平时代难以等待,后来竟被有权势的人强行劫走。但她还是给范性华留下了一封书信,说她并非负君,终身也不会负君。噫,这又是多么令人可悲的啊!
先前,陈小怜只要几天不见范性华,就吃不安睡不宁。等见到范性华后,陈小怜则又以微言大义相勉。并且说:“提笔为文只要出处一不慎,那么你的词翰也就都可惜了。”听说过这句话的人都认为这不是见识短薄的巷中人所能说出来的。陈小怜又尽力规观范性华把他的正室妻子迎接到酒宴上来。并说:“我小怜得以后事君子,本来就甘心为正室之副。”范性华听从了她这话,后得以和妻室病故,厚殡成礼。陈小怜的这句话,范性华也特别感激。
红娘子
《清代声色志》:陆云士在江一陰一执政时,汤西崖以孝廉的身分来游。江一陰一有位叫红娘子的妓一女,虽然已在中晚年,然而汤西崖爱其艳媚,把和她的交往嬉戏比作吃甘蔗,因而常以客装打扮前往留宿,直到散尽资财而离去。第二年汤西崖荣登翰林学士,又派人给陆云士送来一封书信,塞暄之外,本意唯在倦倦问及红娘子可好。
李春江
《清代声色志》:李春江是苏州唱戏的艺人,身材魁伟,聪明灵敏,嗓音宏润,演唱技艺超群。他曾在集市上购得残缺不全的耕织图一轶,闲暇时总是临摹,时间长了便有所得。描绘人物,无不入画传神。他又经常和各位画家朝夕切磋技艺,由此在绘画界的声誉也与日而增。一年下来,因润笔得到的报酬往往超过唱戏酬劳的一倍,然而他始终不放弃演唱而去卖画。他说:“唱戏是我的本业,绘画是我的余技。况且戏班中的角色不多,缺一个不好办。如果我离去,让众人怎么办呢。
“春江的弟弟秉性顽劣,不认真地从事生计。春江的母亲偏爱他。春江把挣得的钱财如数交给母亲。弟弟总是浪费挥霍,春江也不敢报怨。弟弟有时违背自己的意愿,春江也总是笑着开导他,不和他计较,大概是怕伤了母亲的心。洪秀全发动农民起义后,有人看到李春江背着母亲领着弟弟从苏州的城西门走了,不知后来如何。
杨月楼
《清代声色志》:杨月楼号称杨猴子,以善演武戏享有盛名,后来应上海某戏院的聘请来沪演出。北里有名的妓一女都争相和他私亲,实为伶人姘居名妓的始作俑者。当时有个姓徐的广东人在上海为官任职,死后留下他的妻子和女儿仍然住在上海。徐妻秉性一一婬一一荡,见到杨月楼后就喜欢上他了,于是勾引他私通。杨月楼也给了她许多银两。不久便觉由于她女儿的妨碍私下往来多有不便。遂与徐妻串通,协迫而強一姦了她的女儿。
而后又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又和徐妻谋划。找人提亲说媒,娶她的女儿为室妾,纳聘成婚,随后选定吉日迎娶。
杨月楼自以为得意,同时占有了徐妻母女二人。岂料上海的广东人听说后哗然,纷纷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