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即便你真的遇见,纵有本领擒他,恐怕也要费一番周折。我倒愿意和你去山东,借送单刀拐为名,去找侯家昆仲,求他老弟兄帮忙捕盗拿贼,那可就容易得多啦。”海川一听连连摆手:“这可不成。爷是金枝玉叶,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您在北京,府墙高大,下人众多,一出城圈,谁还知道您是王爷呀。”王爷解释道:“海川,第一,我想通过你多认识几位江湖朋友;第二,我和你去山东,碍着我的面子,侯老侠决不能袖手旁观;第三,我也愿意考察民间的疾苦。我可以报有病,每二十天给圣上递个请安的折子。出城以后,有你在我的身边,也没什么可怕的。即使我不去,你走了之后也难免再有闹府的事情发生。你看怎么样?”
不管海川如何推辞,王爷还是说服了他,立刻着手准备。叫何吉去刑司,给海川领来龙批火票,这是拿贼的凭证。王爷派人准备一个大褥套,所有王爷专用的物品,完全放在里面。多带黄金,少带白银。单刀拐也放在里边,何吉何春与师爷看守王府。海川也嘱咐兄弟弟妇好好侍奉二老。爷俩择了个吉日,海川把大褥套往肩膀上一搭,军刃包袱围在身上。王爷换好便服,佩上一口宝剑。出离北京城,日夜兼程下山东。
离开了繁华的京都,出了北京城,过关厢直奔芦沟桥。海川一看可麻烦了,在芦沟桥净数狮子就数了半天。远望西北大山,青松叠翠,近看混河水,千里峥嵘。王爷看什么都新鲜,一村一镇,一水一桥,都要流连。这赶到什么年头才能到山东埃“王爷,咱们快些走吧。”“海川,你忙什么?你放心,百日期限,这是万岁爷的一句话。这捕盗捉贼的事,可不能按旨意办哪。
过了期限我叫何春他们给你去衙门续日子,不要紧。我虽有时随驾去木兰,可是不能随便,这回我可要好好地玩玩,无拘无束的多好。还有,离开北京就要加小心。你总叫我王爷,不行埃“”您说叫什么呢?“”这么办,你叫我‘掌柜的’,我叫你‘伙计。’“海川一听,好极啦。他俩熟悉熟悉,还真叫顺嘴啦:”掌柜的,您经常在城里,不知道出门的不容易,即便您出门,也是坐车骑马,仆众驱从,前呼后应。现在可不一样啦。只您两只脚,您把这锦绣江山看成一张画吧。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就显得不累啦,您说对吗?“”对对。“王爷也有心事,当年圣祖六次南巡,访问民间疾苦,自己素有大志,这次出来是好机会。爷俩说着话儿也不寂寞。
按官站走良乡到涿州,出南关往东南,走雄关经十二连桥赴北口,穿任邱奔河间府、武邑、枣强,到清河县。过了清河,可就是山东地界了。来到清河县境,天色渐晚,眼前黑压压雾沉沉一座大镇甸。来到北镇口一看,有个大石碣,上边有仨字“油坊镇。”这可是通衢大镇,来往行人不少。二位来到十字街,王爷一瞧,东南角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依着海川,往东街走就要打店啦。可王爷图热闹儿:“伙计,咱到这边来看看。”说着可就过来啦。挤进来一瞧,是个打把式卖艺的。地下放着捎马子,里边鼓鼓囊囊的,外边放着有十几贴膏药,还有一沓子纸,上边印着字。捎马子旁边放着一口单刀。这位卖艺的有四十多岁。穿蓝布裤褂,铜钮子,系着蓝布搭包。黑黪黪四方脸儿,粗眉大眼很精神,高鼻梁四字口,青胡子荐儿,大辫子盘起来,显得很忠厚。江湖上有金批彩挂,金是算卦的,批是卖膏药的,彩是戏法,挂是卖艺的。这位就是挂子汉儿。就看这位一抱拳:“众位弟子师傅们,长辈和兄弟们,在下祖居山东济南府,大明湖畔人氏,姓赵名胜,有个小小的绰号叫爬山虎。在家里学了几手粗糙的庄家武艺,不值识者一笑。
只因在下去云南访友,路过贵宝地,盘缠短少,住店要店钱,吃饭要饭钱,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外时时难’,因此人奔福地,虎奔高山,来到这里把能为扔在地下,学徒打趟拳踢趟腿,不过是垫垫场子。老师傅们别走别散,您给我站脚助威;打过一拳的踢过一腿的同行同道,六扇门里,六扇门外的,僧道两门,回汉两教的老师傅们捧捧我。我给不走不散的众位作个揖。“说着给四面儿的人都作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