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单,在马路口东面往北走在黑暗影里头。突然间,他发现西面有条人影,在房上蹿纵跳跃,滚脊爬坡,身法很快。海川一看,哟,是刘俊!一身三串通口夜行衣,寸排骨头钮,兜裆滚裤,抓地虎的靴子,绢帕包头。他斜插柳背着个包袱,身后背着厚背雁翎刀。海川心里有个偏想:我不在家,你不带着师弟们练功,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你想干什么呀?要在北京城胡作非为么?北京城里各大王宫、各大臣府里有的是珠宝,有的是美女。你要胡来呀,那我可得宰了你。
想着,就跟上去了。
海川跟到金鱼胡同的胡同口,这么一瞧,哟,金鱼胡同!正记茶叶铺的经理王子延不是在这儿住吗?对!去他家。王伦在路南住,大门关着,走马门也关着。只见穿夜行衣的人拔腰上了王伦家的房,海川也拔腰上了房,心想:他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我可得管。海川往底下一看,好像这下头是底下人住的地方。只见夜行人蹿纵跳跃,又上南房往里,可就到了王伦他们的正院了,也就是第二道院的南房后坡。海川慢慢地右手撑中脊这么一看,嗯,这个人从北面的墙下去了,他把刀亮出来,蹑足潜踪,在院中各处窥探。海川一瞧那架式又不像刘俊,心里疑惑。同时海川又发现人了,东房上一位,西房上一位,影影绰绰,好像是天坛动手的那二位。东房上是穿蓝袍的,西房上是穿黄袍。二位可没看见海川。海川心说:这可是王伦的家呀,要说王伦在北京也是数得着的武术家呀!现在房上头有仨,院子里有一个,可你王伦连影都没有,你算什么武术家呀!再瞧院子里这个人,顺着西房往北来,走到西房墙角这儿,突然,有根蜡杆枪照着夜行人就一枪,夜行人往后一坐腰,“噌”就到了当院。打北山墙一拔腰出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很有威慑的力量,用枪一点道:“大胆贼人,竟敢到我王伦家中搅闹,你这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还不扔家伙被擒吗?”“唰”一抖枪可就到了。夜行人一借步,用刀一架,往外一推,刀走顺水推舟。王子延前把一崩,后把一压,用枪一崩他的刀,紧跟着上右步,枪把就顺着夜行人的腿部打来,夜行人脚尖一点地起来了。王子廷的功夫好呀,一转身右腿往左插,这身子可就转过来了,“啪”一扣枪,枪尖就奔夜行人的后脚跟扎来。夜行人一斜身,这一枪如果扎实了,能把夜行人扎死。但是,枪尖只是在这个人的胯骨上一点,往上跟步“啪”地一脚,把夜行人踹了个跟头。再看这夜行人,就地十八滚,“咕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一长腰上东房。没想到东房上,站起一个人来,南方口音:“林宝,这场抠司你打了吧1“哗啦”一抖链子双镢一转腕子,照着这个夜行人的脑袋就砸下来。夜行人刚上来,身子还没站稳呢,就这么一晃悠,往后一闪,人家跳脊长身一脚,就把他踹下当院。
夜行人知道王伦在下面呢,一拔腰几个跟斗,“噌噌”又奔西房了。没想到西房上也站起一个人来,掌中“哗楞楞”一响:“唔呀,混帐王八羔子林宝,这场抠司你打了吧1“唰”地一下,链子钹就到了,这个夜行人一矮身,人家一抬脚,对着这个夜行人的胸口,“啪1又把他从西房上踹下来了。
夜行人知道要坏,一打腰,脚尖点地“噌”地一下,又上南房,跃脊后坡,他要跑。没想到南房坡这儿,也站起一个来:“朋友,这官司你打了吧1
正是海川。这个贼人一瞧,心说:院里这位可以,东西房上甭说,自己已经吃亏了,只有南房这位是个老实人,我就从这儿跑。他抡起刀,往海川头上一砍,海川抱着兵刃谱,右手一叼他的腕子,一个“金丝缠腕”给叼住了,拿右脚一踹他,“嗵”地一下,这小子就趴下了。海川在南房上对下面的王伦高声叫道:“王伦王掌柜,认识童林吗?凶手我给捆住了。”“哎哟,侠客爷。”“唔呀,哪旮的侠客爷呀?”东西房上的二位可就愣住了。这二位是谁呢?被困的这位又是何人?
原来在浙江省会稽郡北门里住着一位老镖师,姓袁,叫袁泰,人称神镖手。神镖手袁泰老伴已经去世啦,他是个老镖行,会一趟刀法,叫六合刀,上中下走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