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红尘之福,岂与佛门有缘?不过你现在难中,真要削发,将来丈夫不死回归,悔之晚矣。不如你做我的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弟子,耐心等待来时吧。“杨氏安人磕了头,在庙中帮助老尼姑扫天刮地,烧香念佛。
这座庙叫水月庵,老尼姑名叫慈善,德高望重。其实庙里十分清苦,没有多大香火,只靠慈善募化四方。一次,慈善来到高林的家中写布施,说起家常来,老尼姑说庙中有个中年妇人,因天灾只剩一人,十分贫苦。高元甫一听,便问:“师父,她能做活吗?”“浆浆洗洗,大裁小铰,手底下利索着哪。”“让她到我这儿来吧,我也不会亏待她。”这样洪氏安人改姓来到高家。她干活任劳任怨,上上下下都很合得来。高老安人根本不拿她当下人看待。后来玉兰大啦,最喜欢她的刺绣,总来西院跟她学,妈妈长妈妈短的叫她。慢慢的,洪氏安人才知道,原来是在金兰之好的弟弟家中干活,有心提出来,“我丈夫到现在下落不明,真的日久天长,高家夫妇有待慢之处,到那时自己前不能进,后不退,倒没有安身之处啦。如果不提,他们拿我当成仆人,反倒心安理得,我干活吃饭。”可洪氏慢慢的知道这老弟兄修建房屋,为的就是我夫妻,心里万分感激。有时候高元甫夫妇提到兄嫂,思念之情,流于言表,洪氏安人也是忧心如焚,想痛哭一常
经过十几个春秋,洪氏安人五十岁的年纪,鬓发皆白啦。这次玉耳来到,尽寇高元甫总在东院,可消息传来,说大爷的公子来啦,她有心去看看又不敢。今天小姐订亲,高安人知道洪氏安人与玉兰姑娘好,才叫她到东院来。
刚到东院,又听说大爷来啦,所以到前厅取订礼时,她壮着胆子故意和高员外说话,以便观察丈夫是否在此。现在一见丈夫洪利,这十八年的生离死别使洪氏安人一阵哽咽,落泪如雨,觉着天旋地转,身形乱晃。玉耳一下蹿过来,嘭的一把扶祝母子天性啊!玉耳哗啦一下热泪直流:“妈妈1洪氏悠悠气转,一来思念丈夫想儿子,二来在盟弟府上当了十几年的女仆,又有些羞愧难忍。洪氏安人手捧玉耳的脸:“你、你、你是我洪家后代,十五年被水把母子冲散的娇儿吗?”“正是不孝的孩儿玉耳。”“儿呀,只道母子今生今世不能相逢,要想见面除非是鼓打三更,梦中相会,难道是做梦不成吗?”“妈,儿子确在母亲怀中,不是做梦。”“你父亲哪?”洪利不顾一切,扑了过来。那个年头太封建,不能拥抱,更不能接吻。不管心里如何,外表总要矜持。洪利扶妇人:“唉,千错万错都是洪利一人之错,总算老天有眼,你我一家难后重逢。”郑奎、高林一见如此,忙到洪氏的面前跪下道:“小弟等不知是嫂嫂,十几年来以奴婢下人对待,上天不容,在嫂嫂面前请死。”说着,以头碰地。洪利忙伸手拉起道:“不知者不怪罪。若没有二位贤弟,你嫂嫂早就死于沟壑,怎能有今日团聚?”郑奎起来,跟洪炳南商量:“这里有王爷大驾,不如请兄嫂侄男先到内宅吧。”炳南公点头答应。来到内宅,请兄嫂坐好,四老夫妻磕头,玉兰、玉耳也互相见过。各叙前情,哭一阵,分散十八年,实非容易;喜一阵,夫妻父子,劫后重逢,乐享天伦。
酒宴备好,爷几个来至前厅,洗盏更酌,宾主尽欢。
饭吃完了,大家落坐。王爷很高兴:“炳南公父子相逢,夫妻团聚,真是本朝盛事,人间罕见,祖上的阴功,父母的德高,真是喜报三元,可喜可贺。”炳南也抱拳:“此乃借康熙老佛爷的洪福齐天,草民同沾雨露之恩。”
这时,海川提出要告辞,可老弟兄一再挽留,五小弟兄也确实难舍难离。王爷又都爱他们,想了半天说道:“这样吧,既然五个孩子不愿离开,就叫他们在一起多住两天,我和海川今天就走,侯老侠带他们先别走,过几天让他们爷几个再追我们,你们看怎样?”郑、高、洪三老答应,这才准备好一切。
郑奎拿出黄金五十两,王爷也不客气,叫海川放在包袱里。大家送到村口,洒泪分别。
童海川跟王爷由于心急,头一天就贪晚啦,第二天又走得很急。暑热天气,生长在北方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