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趋炎附势,当面折辱张食其的奸党,勇敢得像熊罴,谄媚奉迎武士开之流,胆小得像一条狗,又像老鼠一样迟疑不定,像毒蛇和蜥蜴一样肆毒害人,扰乱朝廷,败坏政治的就是这个人。他追随武三思,排斥李姓五王家族。以我的推测,他最终不会有好结果。”果然他获罪被长期流放到思州,忧,憎恨别人升官,他喜欢写文章,憎恨别人文章写得好;他贪财,憎恨别人得到财物。就像古时候有个女王,喜欢美食,禁止别人吃肉;喜欢打扮,不要别人穿好衣服;喜欢放纵淫欲,憎恨别人欣赏音乐美色。这女王和李峤是一类人物。”又问:“司刑卿徐有功怎么样?”回答说:“是个正直的有功之臣,明智而有胆略,刚强并且能决断。即使是处在衰落和不顺利的时候,也不偷机取巧,奉承上司以求得好处,处在政局变动,社会动乱的时期,也不会丧失立场以求得保全自己。来俊臣罗织罪名,因为他有功而没有攻击他,袁智弘陷害忠良,因为他功高而没有敢涉及他。他踩着老虎尾巴而不惊惧,碰到龙的鳞片也不害怕,如同凤凰峙立在乌鸦群中,因为正大光明而免受其害,犬如豹子混杂的豺狼之中,因为忠诚而使敌人躲避。如果是赶上太平年代,那么张释之和于定国能够相提并论吗?”又问:“司农卿赵履温怎么样?”回答说:“赵履温没有才能,眼睛不识文字,外貌谦恭而本性狠毒,智慧少而阴谋大,边走边停像猪狗一样胆小而又贪婪。就像早晨的羊被诱骗出栏,不知道将要被宰杀,又像夜蛾扑向灯烛,不知道将要被烧死,脑袋寄存在脖子上,时间会长吗?”后来赵履温追随韦后叛乱,被诛杀三族。又问:“郑愔作选部侍郎怎样?”回答说:“郑愔是个猖狂狡猾的小人,缺少才能和道德,像狐狸一样蹲在贵族身旁,像野鸡一样拜伏在当权者的门下,前面奉承来俊臣,背后投靠张易,卑躬屈膝在武三思的身下,谄媚屈伏在安乐公主家中。就像鸋鳷,栖息在芦苇丛中,又像魦鲿游在开水锅里。没有不凡的气度,终究是个平常的小人,靠这点本钱和本事钻营,只能求得一死。”后来果然因为谋反而被诛杀。
李 峤
御史裴周使幽州日。见参谋姓胡,云是易州人,不记名。项有刀痕。问之。对曰:“某昔为番官,曾事特进李峤。峤奖某聪明,每有诗什,皆令收掌。常熟视谓之曰:“汝甚聪明,然命薄。少官禄,年至六十已上,方有两政。三十有重厄,不知得过否。尔后轗轲,不得觅身名。胡至三十,忽遇孙(“孙”原作“张”,据本书卷一六三孙轗条改)佺北征,便随入军。军败,贼刃颈不断。于积尸中卧,经一宿,乃得活。自此已后,每忆李公之言,更不敢觅官。于寺中洒扫,展转至六十。因至盐州,于刺史郭某家为客。有日者见之,谓刺史曰:“此人有官禄,今合举荐,前十月当得官。刺史曰:“此边远下州,某无公望,岂敢辄荐举人?”俄属有恩赦,今天下刺史各举一人。某年五月,郭举此人有兵谋。至十月,策问及第,得东宫卫佐官,仍参谋范阳军事。(出《定命录》)
御史裴周因公事来到幽州,会见了一个参谋姓胡,他自己说是易州人,记不住名字了。胡参谋的脖子上有刀疤,裴周问他是怎么回事。胡参谋说:“我当年是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官员,曾经在特进李峤的手下做事。李峤夸奖我聪明,每当有诗作都叫我整理保存。他经常看着我说,你很聪明,然而命薄,缺少官禄。一直到六十岁以后,才能当两任官。三十岁的时候,有一场很大的灾难,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去。以后坎坷不得志,不要勉强去谋求功名。”胡参谋到了三十岁那年,孙佺北征,他参军一同北征。北征军战败,他被贼兵一刀砍在脖子上,但脖颈没断。他躺在尸体当中,过了一夜,活了过来。从此以后,他牢记李峤的话,再也不敢谋求官职,在庙里洒水扫地。岁月流逝一直到了六十岁,他来到盐州,在郭刺史家作门客。有个算命的见了他,对刺史说:“此人有官运,今年应该推荐他,十月份以前能当官。”刺史说:“这里是边远不被重视的州,我也没有升官的希望,还敢推荐举人?”不久皇帝发下公文,叫全国的刺史每人荐举一人。郭刺史五月份推